假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只要能當官,姓什麼對趙安來說其實無所謂的。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姓趙。
前世他姓張。
雖然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格局放開點,不就是身份有了、學歷有了、功名有了、老婆孩子也有了麼?
從一無所有到四有新人,這比別人少走多少彎路?只要能當官,什麼都是浮雲。
聖人言: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如此自我安慰後,趙安的心態頓時大變樣,不說是美滋滋,起碼也是滋滋美。
一路上宋教諭睡覺,小娘子抱著孩子發呆,趙安則在那自娛自樂。
其實就是腦補某些畫面。
是男人都會幻想的畫面。
天上突然掉個婆娘下來,二十一歲的身子能不憋的慌麼。
一憋肯定會想啊。
不想就不是男人了。
想著想著,身子就不自覺的往人小娘子靠。
車裡就一個呼呼大睡的宋教諭,人上了年紀睏覺的很,不怕突然醒來。
再說,跟自家婆娘挨著坐也不犯法啊。
更何況這婆娘還是宋局長“介紹”的,大媒人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開始,趙安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企圖,就是想瞧瞧自己接手的媳婦長啥樣,如果姿色中等以上他就認了,替趙有祿把田繼續耕下去順便照顧他父母和女兒便是。
畢竟沒有趙有祿這個身份,他那監生就辦不下來。
做人可以違心,但一定要報恩。
如果醜的實在不能見人,認是認,養歸養,但趙安發誓絕對會以生命捍衛自己的清白之軀。
就是人小娘子始終不抬頭讓他看,搞的趙安心頭跟個火燒似的,又不敢強行把小娘子扳過來一瞧究竟,大為掃興之下便要回原來坐的地方。
醜媳婦終要見公婆,車裡不讓瞧,等到了縣裡進了屋總要讓人瞧吧!
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何時。
然而空氣中突然傳來的一股誘人味道,讓趙安瞬間上頭。
味道來自小娘子身上,別人可能聞的少,襁褓中趙有祿的閨女肯定是聞多了的。
一邊吸著誘人味道,一邊身子又再次朝著小娘子靠了過去。
小娘子再傻也是過來人,如何察覺不了公婆非讓自己跟的“夫君”想幹什麼,於是就往另一邊挪。
恰巧碰上一段較為顛簸的路段,車輪三顛兩顛之下,趙安終是如願挨著小娘子坐了。
呼吸的節奏也不由自主的快了幾分。
沒辦法,那味道本就具備刺激功效。
小娘子不可能沒察覺到趙安在喘粗氣,隱隱的也想到了原因,一張小臉頓時燙的不行,偏只能坐在那裡不敢動。
沒辦法,再往裡挪就要挨公婆說的那位衙門宋先生坐了。
襁褓中的趙有祿的閨女睡得很香。
小孩子嘛,顛的越兇,睡的越死。
小娘子老實挨著坐了,趙安也沒再得寸進尺,更沒有試圖伸手去摸摸人家,他知道這事現在急不來。
再急,也得等宋教諭不在才行。
而且,也須人小娘子有個心理適應期。
或者說過渡期。
接受自己成為另一個男人妻子的事實。
不過小娘子能乖乖抱著孩子跟趙安走,說明趙有祿父母的“工作”已經做到位,小娘子內心是預設這件事的。
那麼,縱是趙安不讓小娘子適應,想直接水到渠成,道德上其實也說的過去。
二人實際上已經是夫妻。
除非趙安不想當趙有祿。
趙有祿,趙安肯定是要當的,不當不行,縣太爺饒不過他。
卻也不急於就全盤接受趙有祿的妻子。
於是乎,倒跟聖賢似的端坐在人小娘子邊上,一本正經的很。
如今是乾隆年間,大清屬於四海昇平,作為世界首富之地的揚州城大門晚上沒有關閉的道理。
馬車進城之後一路朝甘泉縣學駛去,到地方後實在是困的不行的宋教諭先下的車,之後吩咐車伕將趙安三口子送到縣學後面的公房。
隨手摸出一把鑰匙遞給趙安,打個哈欠道:“你那房子本官叫人收拾好了,被褥都是現成的,你們三口子今天晚上先湊和下,有什麼要買的你明兒個自己去買,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問管公房的老陳頭就行。”
“哎,大人!”
趙安伸手接過鑰匙。
宋教諭點了點頭,朝車內瞄了一眼後給了趙安一個男人都明白的眼神,之後以過來人的口吻壓低聲音道:“你要照顧你媳婦的情緒,不要猴急嚇著人家,另外那種事你沒經驗,千萬別跟個粗漢似的急慌急了往裡衝,要慢慢來,不然丟人掛相的倒叫你媳婦小瞧了你,嘿嘿,人家比你懂。”
嗯?望著哈欠連天回去睡覺的宋局長,趙安氣的翻了個白眼:老傢伙,你瞧不起誰呢?當年我可是號稱一夜七次郎的。
擔心小娘子聽到宋教諭的話也回頭朝車內瞄了眼,好在一切正常。
車伕是縣學的專用“司機”,當然知道公房在哪,很快便將趙安三口子送到地方,客套幾句後車夫也就回去了。
所謂公房實際就是一排平房,跟趙安前世的小學校舍差不多。
公房前面圍牆圈著的就是甘泉縣學和孔廟,擱趙安的理解差不多就是縣重點中學的意思。
縣學圍牆北側開有一道門,應是方便住在公房的先生進出學校用的。
說白了,“公房”就是縣中學的家屬區。
趙安看了眼宋教諭給自己的鑰匙,上面繫有布條,布條上面寫了南二間。
抬頭看了下,最近屋子掛的牌子上寫的是東三間,便朝南邊找去,不一會就找到了南二間。
剛要開門,卻發現小娘子抱著孩子還傻乎乎站在東三間那邊,趕緊過去輕聲道:“跟我走吧。”
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小娘子聞言遲疑了下,還是微嗯一聲,低頭抱著孩子默默跟在趙安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