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和閻屹洲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梁雅靜的病房門關著,門口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推開病房門時,一名護士正安撫著梁雅靜的情緒。
“梁女士您出來吧,壞人已經走了。”
“不……不要……我不出去……壞人沒有走!”
“壞人真的已經走了。”
“你騙我!”
梁雅靜把自己藏在窗簾後面,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只要躲在窗簾後面,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那裡。
秦枳見到這幕很是心疼。
“秦小姐,您總算來了!”
秦枳連忙來到跟前,輕輕掀開窗簾一角,梁雅靜還下意識地抓緊窗簾。
“媽,我是枳枳。”
聽到秦枳的聲音後,梁雅靜才緩緩鬆了手。
“枳枳!”
梁雅靜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立刻撲進秦枳的懷裡,恐懼的說著:“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說著,她又突然情緒失控的推開秦枳。
秦枳腿本就有些疼,沒有防備,瞬間向後踉蹌了一步。
閻屹洲連忙攙扶住她。
“沒事吧枳枳?”
“我沒事。”
秦枳來不及顧自己,立刻看向梁雅靜,此刻梁雅靜像是把自己困在一個恐怖的回憶裡面,驚恐的目視著前方,不停的搖頭。
“不要……不要……秦信誠……不要……”
當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秦枳死死地捏緊了手,指甲嵌進掌心也不知疼。
她就知道,梁雅靜是被迫的。
不然憑她這樣優秀有涵養的女子,怎麼會看上秦信誠那種空有其表的男人?
“王姨,那個瘋女人去哪了?”
“被陸醫生請去辦公室了。”
不用猜秦枳也知道,那個瘋女人就是蘇綰棠,而她今天突然過來刺激梁雅靜,梁雅靜就立刻犯病,並一個勁兒的唸叨著當年令她恐懼的事情。
看來秦信誠之所以能娶到梁雅靜,少不了蘇綰棠的推波助瀾。
閻屹洲自然也猜到了這些,銳眸微微眯縫了下,他在秦枳耳邊溫聲說道:“枳枳你留在這裡陪阿姨,我去那邊看看。”
“嗯。”
現在重要的是,安撫梁雅靜的情緒。
閻屹洲走出病房,直接來到陸修塵的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聽見蘇綰棠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我命令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在給梁雅靜醫治,最好讓她捲鋪蓋滾出這家醫院!”
“宋太太,這不合規矩。”
蘇綰棠冷嗤:“規矩?陸醫生,你看上去挺聰明的,怎麼還沒搞清楚狀況?規矩是強者定下的,我的話就是規矩,如果你執意收留梁雅靜的話,那麼這家醫院不日就會倒閉,到時候梁雅靜的下場只會更慘,而你……很有可能就此斷送職業生涯!”
陸修塵感覺自己惹上了一個燙手山芋。
“啪!啪!啪!”
“宋太太口氣真是大啊!”
陸修塵正躊躇無措時,一陣擊掌聲從門口傳來,伴著閻屹洲透著幾分譏誚的聲音。
陸修塵頓覺救星來了,提著的心總算放鬆下來。
蘇綰棠轉眸看向閻屹洲。
心跳頓時一滯。
顯然。
她沒料到閻屹洲會過來,更也沒有料到,陸修塵是閻屹洲特地為梁雅靜安排的心理醫生。
“閻屹洲?”
閻屹洲隨即走進辦公室。
陸修塵見靠山來了,連忙起身讓座。
閻屹洲隨即坐在陸修塵的位置上,這個位置剛好是蘇綰棠的對面。
蘇綰棠從未與閻屹洲打過交道,以往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大多是上流社會的酒會,或者家宴中。
傳言都說閻屹洲是活閻王,可她每次見閻屹洲的時候,閻屹洲都表現的十分謙遜,也就讓她對這個晚輩產生了一些錯誤的認識。
也正因如此,她才感算計閻屹洲,試圖讓他與自己的女兒生米煮成熟飯。
可現在。
她與閻屹洲之間只隔著一張辦公桌。
一瞬間。
籠罩在閻屹洲周身的低氣壓蔓延至整間辦公室,將蘇綰棠團團包圍。
那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蘇綰棠方才嫉妒囂張的氣焰,這會兒明顯弱了下來。
“閻三少,這是我與故人之間的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
閻屹洲唇角微勾。
吸血鬼般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墨黑的眸子裡染著怒意。
要不是秦枳看在宋嫣然的面子上勸他不要與宋家計較,閻屹洲不確定這會兒蘇綰棠會是什麼下場。
畢竟他想要對付一個人,從來不會管對方是什麼身份。
閻屹洲壓下想將她折骨揚灰的衝動,咬著牙根說道:“我無意管宋太太的私人恩怨,可宋太太所謂的故人,是我未婚妻的母親,您覺得我會坐視不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