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盡是閻屹洲的味道。
是他獨有的,夾雜著酒氣與野性的味道。
“枳枳,我們何時也能舉辦婚禮?”
秦枳心口一顫。
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突然聽到閻屹洲這樣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宋嫣然那番話不合時宜的再次出現。
心口像是淤積了什麼,不上不下就卡在那裡,異常難受。
秦枳伸手抵住閻屹洲下壓的身體。
“你喝多了。”
“你真覺得我喝多了麼?”閻屹洲反問,忽又想起閻家那邊的壓力,自嘲一笑,“的確……看來我真的喝多了。”
說完,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一路無言。
秦枳下意識往他的方向瞥一眼,發現他單手撐著窗框,正看向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很快回到閻屹洲的住所,私人醫生已經恭候多時。
閻屹洲將秦信誠的幾根頭髮交給醫生,並讓他調取李梅的DNA同時做比對。
秦枳第二天晚上拿到結果。
結果顯示,她與秦信誠沒有血緣關係。
而李梅,的確是秦信誠的親生女兒。
這就說明,李梅說的話都是真的。
秦枳握著檢測報告的手驀然用力,指節被捏的翻了白。
她咬緊牙根說:“秦信誠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不惜耗費那麼多年,最終獨吞我媽媽的財產,還害得她險些自殺身亡!”
閻屹洲溫柔的握著她的手,眼底沒入一絲狠戾:“枳枳,你想讓我怎麼對付他?”
秦枳狠狠吞嚥了下,憤恨道:“我要奪回我媽媽的一切,要讓那個害了我媽媽的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梁雅靜沒死是她命大。
不能因為她沒死,就覺得秦信誠沒有謀財害命!
他們一家就是吃人血饅頭的惡鬼!
“好,我這就去辦。”
閻屹洲說完,便要打電話吩咐人。
秦枳立刻攔住他:“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
閻屹洲駿眉一擰。
明顯的不高興了。
秦枳眼神複雜的看著閻屹洲。
他已經為她做了夠多了,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是不惜一切代價擦著紅線的。
秦枳絕對不能再讓閻屹洲為她這麼做。
秦枳輕輕擁住閻屹洲,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方才還滿臉不悅的大男生,突然之間眉頭舒展,一臉驚喜的看著秦枳。
“我有更好的辦法。”
秦枳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沒入一絲掩飾不住的陰翳。
她不僅要讓秦信誠付出代價,還要拿到秦氏所有的股權!
秦枳收回思緒,轉而看向閻屹洲:“我還要拜託你一件事。”
“枳枳你說。”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當年秦信誠轉移資產的證據。”
“沒問題,我儘快給你回覆。”
秦枳深吸口氣。
她不是秦信誠的女兒,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可她又不免好奇,她的親生父親會是誰?
哪怕秦枳沒說,閻屹洲也大概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回想秦枳曾說過親情重要的話,他在一旁堅定又溫柔地說道:“枳枳,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找到親生父親!”
秦枳語氣急切:“不要!”
“怎麼了枳枳,為什麼不要?”
秦枳輕輕地抿著唇。
上初中那會兒她曾貪玩,看過秦信誠與梁雅靜的結婚證,結婚日期她還記得。
兩人成婚半年後,梁雅靜就生下了她。
當時她還因此問過樑雅靜,梁雅靜卻閉口不言。
那時候秦枳只覺得是爸媽感情好,婚前就有了她,現在想來,梁雅靜是帶球嫁給秦信誠的。
若梁雅靜深愛那個人,或是她過的幸福,又怎麼會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嫁給秦信誠?
秦枳已經可以肯定,那個男人就是個背信棄義渣男!
那樣的父親她才不想要!
秦枳咬著牙根,心裡詛咒那些壞人全都下地獄!
她氣鼓鼓的模樣落入閻屹洲眼裡,竟覺得這樣的她無比可愛。
他輕輕將秦枳擁入懷裡,說道:“枳枳,不然我們回國吧。”
秦枳點點頭。
回國也好。
秦信誠這裡,自會有人來對付他。
閻屹洲定了兩天後晚上飛往國內的機票。
司機驅車前往機場時,竟然遇到臨時施工,道路被封鎖住了。
“我出門前明明查了一下道路資訊,沒有提示這裡施工啊?”司機疑惑的嘀咕著。
閻屹洲問:“臨時換路來得及麼?”
“不確定,我只能盡力趕!”
閻屹洲靠著後排座椅,似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煩躁地扯了扯襯衣領口。
“快點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