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因著強烈的暈眩感倏然倒在地上。
黑衣人見狀,連忙蹲下身檢視情況。
見她還有呼吸,便拍著她的臉頰,不客氣地說:“哎,醒醒,別再裝了,你裝可憐我也不會同情你,要想離開這裡,就好好想想閻先生的話,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男人叫了一會兒。
秦枳沒有任何反應。
另外一名守在室內的黑衣人來到跟前,也嘗試叫了幾聲。
秦枳依舊沒反應。
兩人相覷一眼。
其中一名黑衣人便找到秦枳的包,開啟一看,果然在裡面發現了幾塊糖。
“她該不會真有低血糖吧?我聽說低血糖嚴重是會死人的!要是真死了,少爺肯定得讓我們陪葬!”
兩名黑衣人瞬間慌了神。
他們一人趕緊打電話通知閻明俊,另一人則是著手去將秦枳抱起。
黑衣人電話還沒來得及撥通,握著手機的手,倏然被飛來的西裝外套纏住,手機落在地上的同時,他也因著慣性驀然倒了下去。
“少爺?”
試圖抱起秦枳的黑衣人見狀,停住動作,詫異又驚恐的看向衝過來的閻屹洲。
閻屹洲見秦枳倒在地上,瞬間猩紅了眼。
他怒然將黑依然踹翻在地。
兩腿一軟,跪在秦枳身邊。
“枳枳!你醒醒枳枳,我是閻屹洲,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枳枳?”
閻屹洲在秦枳耳邊呼喚著秦枳,聲音一句比一句崩潰和絕望。
他探了探秦枳的鼻息與心跳後,立刻將她打橫抱起。
“少爺,您不能……”
“找死!”
閻屹洲一腳直接踹向黑衣人腹部,那人捂住肚子,疼得滿頭是汗。
“叫救護車,聽到沒有!枳枳如果出事,你們全都得陪葬!”
守在外面的黑衣人也全都追了進來。
見到暴走的閻屹洲後,誰也不敢近前。
他們都知道這位少爺發起瘋來究竟有多可怕。
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始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與此同時。
閻屹洲抱著秦枳往別墅外面走。
許是聽到閻屹洲的呼喚,以及感受到身體強烈的顛簸,秦枳無力地抬起眼皮。
聲音像小奶貓似的:“閻屹洲……我……在做夢嗎?”
“枳枳,你沒有做夢,我來了,我……來晚了,枳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枳覺得視線都是模糊的。
就連閻屹洲的聲音,聽在耳中也像是隔著一堵牆,不是很清晰。
她想抬手撫上閻屹洲的臉頰,可一點力氣也沒有,手根本抬不起來。
“我好睏……”
“枳枳,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看到秦枳緩緩閉上眼睛,閻屹洲瘋狂呼喊:“枳枳!別睡枳枳,千萬不要睡!不要睡……”
說到後面,閻屹洲的聲音是哽咽的。
喉嚨痛的快發不出聲音。
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溢滿了眼眶。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他不能失去秦枳。
旁人眼中,他身為閻家繼承人,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七年前那具行屍走肉,在遇到秦枳之後,瘋狂長出血肉,也有了靈魂。
從此他滿心滿眼只有她。
與她分別的四年來,也是靠著信念支撐,才能活下來。
若秦枳不在了,他也就死了。
“枳枳我求你,不要有事,求你……”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裡,閻屹洲近乎絕望的看著懷裡的秦枳。
一雙手死死地攥緊。
因著太過用力,兩隻手都是顫抖的。
而那雙浸了血的眸子裡,是近乎瘋癲的兇狠。
秦枳被推入搶救室。
跟他一同來的黑衣人拿著手機來到跟前,小心翼翼地說:“少爺,老爺的電話。”
閻屹洲瘋戾的眼神掃過去時,黑衣人身子倏然一抖。
爾後。
閻屹洲壓抑著情緒接聽電話。
“你最好祈禱枳枳沒事。”
他聲音有種平靜的瘋感。
不等閻明俊開口,閻屹洲已經摔爛手機。
不知過去多久,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
“病人送來的比較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仍需留院觀察。”
“好,謝謝。”
閻屹洲身體上繃著的那根弦瞬間鬆懈下來,整個人幾乎快要站立不住。
秦枳被推入病房。
閻屹洲一刻也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