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神經一緊,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身。
一雙眼散發著晶亮的光。
她正眼含期待的看著閻屹洲時,發現閻屹洲神色竟然有些踟躕。
他臉上極少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可見調查結果讓他也感覺到意外,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
秦枳好奇的問道:“是我認識的人?”
秦枳快速將自己認識的人在腦海中過濾一遍,卻沒發現一個可能買下知雅的人。
閻屹洲深吸口氣,鬆開緊抿的薄唇,說道:“是宋知宴。”
宋知宴……
這個名字竟然有些熟悉。
秦枳不免愣了一下。
她肯定自己應該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沒有特別關注過,才會沒什麼印象。
而此刻。
名字裡的那個‘zhi’的發音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結合著閻屹洲開口前猶豫的模樣,秦枳不禁問道:“你是覺得這個宋知宴跟我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其實連秦枳自己都這樣覺得。
畢竟這件事真的太巧了。
她不認為梁雅靜當年在創立這間公司的時候,只是隨意將自己的名字與另一個無關的字組合在一起。
“枳枳,你真不知道宋知宴是誰麼?”
“是誰?”
“他是宋嫣然的父親,宋氏集團董事長。”
“……”
秦枳直接怔住。
她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只因她以往並沒有什麼工作牽扯到宋氏集團,也就沒有特別關注和宋氏集團相關的一切,才會想不起這個名字。
閻屹洲的調查結果太讓秦枳感到意外了。
“是不是弄錯了?”
秦枳不相信這是真的。
宋氏集團與閻氏家族的社會地位不相上下,雖說秦枳幼年時的家庭條件足夠優渥,但與宋氏集團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是連邊都沾不上的差距。
媽媽怎麼可能接觸到……
秦枳猛然打斷自己的思緒,只因她不經意抬眸時瞥見了閻屹洲。
她身為一個負債兩億的社會底層,都能與閻屹洲這樣身份的人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閻屹洲接下來的話,徹底打消了秦枳的懷疑。
“我才查到是宋知宴的時候,也覺得很意外,所以又順藤摸瓜,查了一些關於二十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伯母的確與宋知宴有過一段感情,只是……不被宋家長輩認可,後來,突然傳出伯母與秦信誠的緋聞,緋聞過去沒幾天,伯母便與秦信誠結婚了,幾乎是同時期,宋知宴娶了海市高門千金蘇綰棠,也就是宋嫣然的母親。”
“……”
見秦枳不語,閻屹洲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證實這件事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拿到宋知宴的生物檢材。”
秦枳終於有了反應。
“不用!”
“……”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原本以為只是查到買主資訊而已,可誰成想還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
這些事情資訊量太大,秦枳一時間腦子很亂。
閻屹洲理解她此刻的反應,輕輕捏緊她肩膀,溫聲說道:“好,那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還有……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支援你的一切決定。”
“嗯。”
閻屹洲隨即出了秦枳的辦公室,又順便將辦公室門關閉。
秦枳坐在辦公桌前,回想方才閻屹洲說的那些調查結果。
當年梁雅靜與宋知宴相戀,遭到家人反對,不久後傳出她與秦信誠的緋聞,隨後又嫁給了秦信誠……
秦枳怎麼看都覺得,這裡頭有貓膩。
說不定秦信誠的出現,是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刻意安排。
最終導致梁雅靜與宋知宴分手。
秦枳下午沒有工作,直接來到精神科醫院。
哪怕知道梁雅靜根本給不了她任何解釋,可此時凌亂複雜的心緒,還是需要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
她蹲在梁雅靜的輪椅旁,狀似自言自語的說著:“媽媽,您還記得宋知宴嗎?”
梁雅靜的手臂原本很是放鬆的搭在輪椅扶手上,在秦枳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肌肉突然緊繃起來。
就連瘦削的手背也暴起青筋。
“媽?你怎麼了媽?你是想到宋知宴了嗎?”
秦枳才問完,梁雅靜突然發狂大叫起來,並試圖從輪椅上下來,可她現在獨立站立也成問題,身體緊繃又扭曲,差點把輪椅撞散架。
“王姨,王姨快去請陸醫生!”
正在洗手間裡面清洗衣物的王姨,聽到聲音後立馬出來,嚇得愣了兩秒,趕忙小跑著去找陸修塵。
不多時。
陸修塵風風火火趕來,直接給發狂的梁雅靜打了一針鎮靜劑。
梁雅靜這才平靜下來
看著她沉沉睡去,秦枳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回眸看陸修塵。
“我剛才跟她提起一個人,她就突然這樣了,我媽是不是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