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和安娜擠在小床上,被子帶著陽光和稻草混合的氣息。
“姐姐,我睡不著。”安娜翻了個身,金色的髮絲掃過伊琳娜的鼻尖,“媽媽說過,英雄才會這樣保護別人,江陽哥哥是我們的英雄,對不對?”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卷著髮梢,“他是英雄。”
“那趙峰來抓我們,他也不會把我們交出去嗎?我害怕趙峰找到我們了。”安娜口裡的趙峰,就是隔壁的會計,一直覬覦伊琳娜姐妹的那個混蛋。
伊琳娜帶著妹妹偷跑出來的時候,打傷了趙峰,那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找她們報仇的。
所以安娜一直擔心趙峰把她們抓回去。
到時候她們肯定又免不了捱打了。
一想起趙峰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安娜的身子就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伊琳娜見妹妹害怕,連忙抱住了她,“安娜別怕,江陽哥哥會保護好我們的,姐姐也會保護好你的。”
在姐姐的安慰下,安娜這才沉沉睡去。
這是姐妹倆這麼多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了。
伊琳娜半夢半醒之間看著地上的江陽,她感覺安全感滿滿。
……
與此同時,縣醫院的走廊上,沈翠英正攥著繳費單發抖。
單子上“手術費:200元”幾個字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眼睛生疼。
“江陽那個天殺的小畜生!”
她咬牙切齒地咒罵,指甲在長椅上抓出幾道白痕,“江湖的腿要是落下毛病,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江南昌蹲在牆角抽菸,一口接著一口,他自己身上也疼得不行。
但是現在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
江湖在手術室裡的慘叫像尖刀一樣狠狠的插在他心裡,他狠狠掐滅菸頭:“老子饒不了他。”
天亮時分,江湖的腿總算保住了,但需要住院半個月。
沈翠英留下來照顧兒子,江南昌則要回家拿錢和換洗衣物。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鄉間小路上,晨露打溼了褲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
這一天,他過得實在是太慘了。
這一切都拜江陽所賜!
正在江南昌走路都飄的時候。
他看到幾個混混,正在瘋狂的找著什麼人。
這幾個混混逮人就問,好像是在問有沒有見過兩個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難不成是江陽帶回來的兩個毛熊女人?
還沒等江南昌琢磨明白。
一個沙啞的聲音叫住了他,“喂,老哥。”
“你們村有沒有來過兩個外國女人啊,是毛熊的,那兩女人頭髮是金色的……”
江南昌的腳步頓住了。
他果然猜得沒錯。
這些人找的就是江陽帶回來的毛熊女人!
他認識開口說話的這個混混。
這個混混個子高高大大的,刀鋒般的眉毛,狹小細長的三白眼,一看就是個狠人,臉上有刀疤,人稱疤哥。
刀疤是個有名的混混,手下有不少小弟,在黑市上混,好像還做過倒賣女人的生意,聽說他好像還有公安作為背景,十里八鄉的人都不敢惹他。
江南昌渾濁的眼珠轉了轉,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心底滋生。
要是能借著刀疤的手,將江陽狠狠的收拾一頓,那再好不過了。
江陽想護住那兩外國女人?
江南昌倒想看看,他能不能打過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