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的哀鳴,不值得他浪費哪怕一秒鐘去關注。
他的思緒早已越過安第斯山脈,鎖定在更龐大、更棘手的獵物上——巴西販毒集團!
那裡的毒販網路盤根錯節,深入貧民窟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滲透進部分警察和政府機構,形成了一種近乎“國中之國”的恐怖力量。
更重要的是,巴西不是哥倫比亞。那裡有更強大的中央政府,更復雜的政治生態,更敏感的民眾情緒和國際觀瞻。
他不可能像在哥倫比亞那樣,直接用雷霆萬鈞的軍事力量和駭人聽聞的公開酷刑去犁庭掃穴。
巴西政府絕不會允許,國際社會也會掀起滔天巨浪。這需要更精細、更耐心,也更危險的策略。
那可是南美第一大國。
有些頭疼。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維克托的沉思。
“進來。”
門被推開,卡薩雷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這位維克托最信任的副手,行動部門的實際掌控者,此刻手裡卻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切好的新鮮水果,西瓜、芒果、菠蘿,色彩鮮豔,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維克托抬起頭,看到托盤,又看看卡薩雷那張憨厚的臉,無奈道:“卡薩雷,這種事情,讓侍從官或者隨便哪個工作人員送來不就行了?怎麼還勞煩你親自端盤子?”
卡薩雷把托盤小心地放在維克托辦公桌的空位上,聞言只是“嘿嘿”憨厚地笑了兩聲,撓了撓後腦勺,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忠誠:“老大,我這不是知道你想吃什麼嗎?而且,我也想來看看你有什麼吩咐。”
維克托看著這個一路跟著自己從提華納街頭廝殺到國家宮權力巔峰的心腹,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暖意。
什麼叫做同志,這就是!
也許他的能力不是最好的,但卡薩雷的忠誠是無需言表的,這就是他表達的方式,無比真摯。
“你啊。”維克托搖搖頭,語氣帶著點無奈,但更多的是信任,“坐吧。”
卡薩雷這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掃了眼桌子上的簡報。
“老大,是在看巴西?”卡薩雷問道,聲音沉穩下來。
“嗯,”維克托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汁水清甜,但眼神依舊銳利,“哥倫比亞那邊算是炸亂了,不會再出現什麼大規模的販毒集團,只要哥倫比亞政府不瞎搞,但這次殺雞儆猴,這隻猴…”
他用叉子點了點簡報上里約熱內盧羅西尼亞貧民窟的衛星照片,“太大了,也太滑頭,他們根深蒂固,嘖,麻煩。”
卡薩雷的表情也變得凝重:“是的,那邊的情況我也有所瞭解,那些“司令”控制著貧民窟,裝備不比正規軍差,而且那裡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堡壘,強攻的代價會非常大,巴西政府內部阻力也大。”
“不只是阻力。”維克托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手,“是根本不可能允許我們像在哥倫比亞那樣行事,我們需要新的戰術,要能精確地切入進去,瓦解他們,而不是引發一場全面的戰爭,把整個巴西社會都推向對立面,這需要情報,需要滲透,需要能在他們內部製造裂痕的人……”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划著,彷彿在勾勒一個無形的戰場藍圖。
卡薩雷立刻明白了維克托的意圖,這是他們最擅長的領域之一——情報與特種行動。
“需要啟動“鼴鼠”計劃在巴西的預備網路嗎?或者,挑選合適的人選進行深度滲透?”
“鼴鼠”計劃是兩年前就開始實施的,就是將一些人扶持成巴西內部人員亦或者黑幫成員,用黑幫的手段對付黑幫,之前是這麼想的。
維克托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急促地敲響。
“進!”維克托沉聲道。
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情報官快步走了進來,臉色嚴肅,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他先是對維克托和卡薩雷敬禮,然後迅速報告:“總統先生,卡薩雷長官,緬甸方面傳來緊急情報。”
緬甸?
金三角?
那地方能有什麼訊息????
維克托和卡薩雷的眼神瞬間交匯,一下就想到吉爾伯特那個兇悍的弟弟。
沒辦法…
你以為你跑得掉?其實都被維克托的死死的盯著呢,除非你躲到馬裡亞納海溝裡。
情報官開啟資料夾說,“切佩在目睹其兄處刑全過程後,情緒徹底失控,他公開嚎哭併發出死亡威脅,指名道姓針對您,卡薩雷先生,以及整個哥倫比亞和墨西哥政府,更關鍵的是,他隨後秘密接觸了坤沙集團在緬甸邊境的核心聯絡人,情報分析顯示,他極有可能試圖尋求坤沙的庇護和支援,甚至借兵復仇。
具體的內容,我們正在全力刺探。”
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哥倫比亞的血腥處決了吉爾伯特,所有人都在歡呼。
但它激起的漣漪,正以復仇的名義,在遙遠的金三角毒窩中醞釀著新的風暴。
維克托聽完報告,臉上很平靜。
他拿起一塊芒果,慢條斯理地送入口中,細嚼慢嚥,直到將果肉嚥下,他才抬眼看向卡薩雷,語氣平靜得可怕,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巴西的計劃照常推進,卡薩雷,由你全權負責,我要看到切實可行的滲透方案,至於緬甸那個哭鼻子的喪家之犬……”
維克托拿起餐巾,仔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果汁,動作優雅。
什麼叫紳士?
“盯死他,還有那個老毒蟲坤沙,任何風吹草動,所有訊息我要第一時間知道。”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漠然,“復仇?呵讓他們蹦躂幾天,等我們騰出手來,金三角的罌x田,也該換一種顏色了。”
卡薩雷使勁點頭應道:“明白,老大!”
……
里約熱內盧的貧民窟!
霓虹燈在鐵皮棚頂晃出零碎的光。
“操!那鐳射割下去的時候,老子雞皮疙瘩掉一地!”
一個留著莫西幹頭的嘍囉把手裡的啤酒罐捏扁,鐵皮扭曲的聲音在充斥著鬼樂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坐在正中間的“總督”沒說話,只是盯著牆上那臺訊號時斷時續的電視,螢幕上還在回放高原監獄的畫面,雖然已經打了馬賽克,但那片模糊的紅鐳射掃過面板的瞬間,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刀疤——當年跟 rival火併留下的,現在卻覺得那點疼跟吉爾伯特的慘叫比起來,簡直像撓癢。
旁邊一個瘦猴似的小子嚥了口唾沫,“墨西哥那幫人真敢來?哥倫比亞說平就平了,咱們……”
“閉嘴!”總督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可卡因粉末震得揚起細灰,“巴西不是哥倫比亞!政府再廢物,也不能讓外人拿著鐳射在咱們地盤上撒野!”
這話說的,巴西政府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想哭。
話雖硬氣,但表情很難看。
三天前還在跟聖保羅的“家族”搶港口份額,現在手下的人連晚上巡邏都磨磨蹭蹭,誰都怕自己成下一個被綁上那金屬臺子的人,昨天有個剛入夥的菜鳥,半夜聽到警笛聲就嚇得把整包貨扔進了下水道,被他一槍托砸斷了肋骨。
恐慌這東西比瘟疫傳得還快。
里約的警察發現,最近貧民窟的槍聲少了一半。
不是因為太平了,是毒販們都窩在據點裡盯著新聞,連街頭的小販子都開始問:“聽說墨西哥來的人,能用衛星定位咱們藏貨的地方?”
聖保羅的“家族”總部更誇張。
大佬們連夜把藏在銀行保險櫃裡的錢轉到了巴拿馬,連跟政府官員的密會都改在了移動的麵包車裡。,個議員收了好處想露面說幾句“安定人心”的話,結果車剛開到貧民窟入口,就被不知哪來的冷槍打穿了輪胎——不是警告他,是毒販們自己嚇破了膽,見個陌生車牌就以為是墨西哥來的“手術刀”。
最邪乎的是亞馬遜叢林裡的種植園。
那些世代靠種古柯為生的農戶,突然開始連夜拔苗,有人甚至改種香蕉,一個小頭目舉著槍逼他們繼續種,結果第二天發現自己被綁在香蕉樹下,身上被刻了行字:“別等墨西哥來燒”。
“要是真打過來……”瘦猴小子又嘟囔了一句。
總督抓起桌上的手槍,嘩啦一聲上了膛,槍口對著天花板。
“那就讓他們看看,巴西的骨頭,沒那麼好啃。”
恩…
話說的真你媽的硬!
但兄弟們一點都沒有信心。
當初哥倫比亞的巴勃羅和吉爾伯特可說的比你還要硬,人家都打算打進墨西哥城,活捉維克托的。
現在呢…
應該在排隊等著投胎了吧,應該不用取號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