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應了聲“好嘞”，轉身去下單了。
張燕這才鬆了口氣，對周益民笑了笑：“這樣就差不多了，夠咱們吃的。”
周益民笑著點點頭：“聽你的。”
很快，銅鍋就端了上來，炭火“噼啪”地燃燒著，鍋裡的水很快就沸騰起來。
一盤盤新鮮的羊肉、羊肚、凍豆腐、白菜和粉絲也陸續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手切的鮮羊肉薄如蟬翼，在燈光下泛著粉嫩的光澤；芝麻醬散發著醇厚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兩人早就飢腸轆轆，也顧不上說話，拿起筷子就開始涮起來。
周益民夾起幾片羊肉放進沸水裡，稍微一涮就熟了，蘸上芝麻醬送進嘴裡，鮮嫩多汁，滿口留香。
張燕也學著他的樣子，夾起羊肉涮著吃，燙得齜牙咧嘴，卻吃得不亦樂乎。
一時間，小小的桌子旁只剩下銅鍋沸騰的咕嘟聲、筷子夾菜的碰撞聲和兩人滿足的咀嚼聲。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映得兩人臉上都帶著暖暖的笑意，這頓熱乎乎的涮羊肉，吃得心裡格外舒坦。
周益民先用公筷夾起一綹粉絲，放進滾開的鍋裡，粉絲在沸水中打著轉，很快就變得晶瑩透亮。
他又夾了幾片手切鮮羊肉，平鋪在漏勺裡，伸進沸水裡輕輕晃動，不過十幾秒，羊肉的邊緣就捲了起來，顏色也從粉嫩變成了誘人的淺褐色。
他把涮好的羊肉放進張燕碗裡：“快吃，剛涮好的最嫩。”
張燕看著碗裡裹著熱氣的羊肉，連忙舀了一勺芝麻醬拌上去，用筷子拌勻。
芝麻醬的醇厚裹著羊肉的鮮嫩，送進嘴裡的瞬間，那股子香勁兒直往天靈蓋衝。
她眯著眼睛，細細嚼著，嘴角沾了點芝麻醬也沒察覺，含糊地說：“益民哥，這羊肉也太好吃了！”
周益民自己也涮了幾片羊肉，蘸著芝麻醬吃下去，滾燙的肉滑進胃裡，渾身都暖烘烘的。
他見張燕吃得香，又把羊肚放進鍋裡，羊肚在沸水中翻騰著，很快就捲成了一個個小卷。
“羊肚得多涮會兒，不然嚼不動。”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翻攪著鍋裡的羊肚。
張燕也沒閒著，夾起幾塊凍豆腐放進鍋裡。
凍豆腐吸飽了湯汁，鼓鼓囊囊的，咬一口下去，滾燙的湯汁在嘴裡爆開，鮮得人眉毛都要掉下來。
她又往鍋裡添了些白菜，白菜葉在沸水中變軟，帶著羊肉的鮮香，清爽解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不時給對方夾菜。
周益民總是把涮好的肉先放進張燕碗裡，張燕則會把煮軟的白菜和粉絲推到周益民面前。
銅鍋上的熱氣氤氳著，模糊了兩人的眉眼，卻擋不住彼此眼裡的笑意。
吃到一半，張燕覺得有點渴，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剛放下茶杯，就見周益民又給她夾了一筷子羊肉。
“夠了夠了，益民哥，我快吃飽了。”她笑著說，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了。
“再吃點，這羊肉嫩，不佔肚子。”周益民說著，又往她碗裡添了些粉絲。
“粉絲也好吃，多吃點。”
張燕拗不過他，只好又拿起筷子。
兩人慢慢吃著，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銅鍋依舊咕嘟咕嘟地沸騰著，彷彿在為這頓美味的午餐伴奏。
桌上的菜漸漸見了底，銅鍋裡的湯也熬得越發濃郁。
周益民放下筷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張燕也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吃飽喝足的愜意。
周益民朝夥計招了招手：“結賬。”
夥計麻利地跑過來，報了賬：“兩位，一共十五塊錢，外加三斤肉票。”
周益民從口袋裡掏出錢和肉票遞過去，夥計收了錢票，笑著說了聲：“慢走”
就轉身忙去了。
兩人起身往外走，剛出東來順的門，張燕就看著地面，小聲喃喃自語：“一頓就吃了十五塊錢，還有三斤肉票。”
她心裡暗暗咋舌，要知道現在大部分的工人，一個月工資也就二三十塊錢，這一頓飯就花了差不多半個月的工資，還有那三斤肉票，平日裡家裡省著吃，夠吃好一陣子了。
周益民聽見了她的話，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偶爾吃一頓沒事，你學習辛苦，該補補。”
張燕抬頭看了看他，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暖暖的。
周益民發動摩托車，讓張燕坐好，然後說道：“帶你去個地方。”
張燕好奇地問：“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周益民賣了個關子，駕駛著摩托車緩緩駛離。
沒過多久，摩托車就拐進了一條熱鬧的街道。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張燕看著周圍的景象，眼睛一亮：“這是王府井吧？”
周益民點了點頭：“嗯，帶你逛逛王府井。”
張燕雖然有點奇怪，為什麼要來王府井，不過女孩子愛逛街的天性，讓她並沒有過多理會。
周益民把摩托車停好之後，跟張燕一起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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