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挺邪性,三人剛拒絕分股,那狼像是著魔似的,奔著老虎崽子屍體就一頓撕咬。“三哥,這顆熊膽可沒你份嗷。”
柴兵笑道:“誒媽…你就上杆子給我,我都不能要,咱先頭就說好了。這外財規矩我不懂,下回你提醒我唄。”
李福強拍著柴兵胳膊,“三哥,不用兄弟提醒,這回咱都記住嘍,等下回可別嗆嗆這點事了。”
王虎點頭:“嗯呢,旁人那跑山打圍幫裡都是因為錢幹仗,咱這可倒好,一頓讓啊……”
隨即幾人大笑。
笑聲落下,徐寧就讓三人去給狼開膛,而他則蹲下使雪搓了搓油次馬哈的手。
這回徐寧這小幫人收穫不小,一頭被撕碎的老虎崽子,一頭將近400斤的黑瞎子以及六頭青皮子!
這戰績拿回去能吹三年都不為過,特別是徐寧兩槍定死老虎崽子,一槍串了狼王和黑瞎子葫蘆。
王虎給狼王開膛的時候,注意到它臉上有舊傷,就喊著徐寧過來瞅一眼。
徐寧低頭瞅見狼王眼睛上的爪痕後,拍巴掌道:“我說這大青皮子咋奔著黑瞎子去了,原來它和黑瞎子有仇!瞅瞅這眼睛上的傷,就是黑瞎子給撓的。”
“啊?”王虎一愣:“青皮子這麼記仇麼?”
“記仇!要不咋說,要麼別惹乎,惹乎就得全整死。這些狼,咱正經使槍摟著的就三頭,剩下兩頭是黑瞎子拍死的,還一頭是老虎崽子咬死的。”
李福強、柴兵將狼的燈籠掛扔到樹杈子上,然後李福強就掏出了繩子,兩人開始往牲口後腳上捆。
其實扔燈籠掛分一半的規矩,就是從狼身上來的,所以此時略顯滑稽,因這片六頭狼全被揍死了,扔燈籠掛喂誰去?但經歷這麼多年演變,扔燈籠掛分一半的規矩就慢慢轉變成敬山神了,也無形中在教導獵人要對大山有敬畏之心。
徐寧讓王虎將老虎崽子的殘屍塞到布兜裡,雖然它被撕碎了,但它的肉、骨頭可都是好東西!“回頭將這老虎崽子噶半拉,給許炮送去,他正好能用著。”
王虎、李福強都點頭同意。
這回上山打圍,只他仨有分股,哪怕柴兵中間打著兩槍狼也沒股分。
因柴兵是東家,僱他仨來打圍的,只許打著東家需要的牲口即可,其餘多打出來的就沒東家份了。
為啥老虎崽子是外財,狼群不是呢?因進這片林子前,他們都知道林子有狼群,徐寧又再三囑咐。
但他們卻不知道有老虎崽子,所以這算外財。
待收拾妥當後,徐寧背起四顆槍和裝著老虎崽子殘屍的布兜,這些東西加一塊也挺老沉,並不輕巧。
而李福強、王虎和柴兵則使繩子拽著黑瞎子和六頭狼,準備往家走。
這一路,四人都揚起笑容,興高采烈地嘮著剛才發生的事,說到激動之處,還扔繩子現場比劃了起來,可把幾人興奮壞了。
但他們都知道剛才有多兇險,如果徐寧沒提醒柴兵王虎上山,那狼群和母狼撲過來,他倆能有好?
說到驚險之處,也是一陣後怕。
但更多的是慶幸……
啟程時就已經到晌午了,奈何他們沒帶飯,只柴兵拿了點槽子糕和餅乾,所以四人只能吃這倆玩應充飢,吃完嘴就有點乾巴,還直剌嗓子,就只能捧地上的雪塞嘴裡往下順。
眼瞅著快到老金溝南邊山谷,正要往山上奔呢。
便聽見身後有人吆喝,徐寧往後一瞅,竟是大喇叭、黃國富和張亮三人!“誒媽呀,這啥玩應啊?媽呀,你們真打著狼啦,連這黑瞎子也一塊幹啦?媽呀,真尿性哈……”
黃大喇叭離三十多米外就開始一頓巴巴,臨近徐寧四人跟前,又繼續比哧一分多鐘才停嘴。
瞅著眾人用眼神打量他,大喇叭臉一僵,“瞅我嘎哈?我說啥了麼,我啥也沒說啊!”
這時,黃國富笑問:“老三,這咋打著的啊?剛才我幾個離老遠聽著響才過去,到那一瞅血次呼啦一片吶。亮子就說興許是你幾個,完後我們才跟著追過來。”
柴兵知道徐寧仨人不待見大喇叭,便轉頭瞅眼徐寧。
徐寧點頭說:“三哥,你跟虎子跟黃老哥嘮嘮剛才的事。咱得繼續往家走,這臨晌午飯沒吃,我肚子呶呶叫喚呢。”
他這話有些鬼心眼子,徐寧知道李福強不樂搭理大喇叭,就沒有提他名。
但黃國富都開口了,還跟柴紹是鐵桿兒,柴兵不能不回話,否則太沒人情味。
不過,徐寧是讓王虎跟他一起嘮,因王虎最近嘴皮子練出來了,講啥都能讓人聽得聚精會神,跟講評書似的。
目地就是想讓大喇叭聽著,然後等他回慶安再給宣傳宣傳,到時候徐寧慶安浪子之名,不就能換成金槍將、狼王、小徐炮這種好名了麼。
王虎不負所望,在講述狼熊大戰、徐寧串葫蘆,李福強兩槍定死母狼的時候,旁邊的大喇叭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想要張嘴,卻是憋住了,他怕影響了故事的整體性。
但李福強可不管那事,他打斷王虎的話,“虎子,啥玩應大將軍吶,誒媽呀,可別淨扯,給我臉上貼金了嗷!”
王虎一愣,他尋思自個剛才也沒提大將軍名號啊。
徐寧在旁邊補充:“虎子,也不許提我小徐炮的諢名嗷,低調點。”
柴兵等人聽的迷糊,這啥意思啊?
可徐寧說完後,王虎就秒懂了,便在故事裡穿插著提起小徐炮和大將軍之名。
聽得大喇叭兩隻鼠眼放光,暗暗驚歎。
心想這小徐炮屬實猛,足夠猖,一槍串葫蘆,確有奇才!而這大將軍從何談起啊,只兩槍崩死頭母狼?打賞!感謝木江乙的打賞!
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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