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那事可老多了。”老李說道。老鄭笑說:“也挺好的,到時候咱們都擱市裡,雖然不是一個系統,但也能照顧到。”
“可不咋滴,鄭叔,你得說說我哥,他一點都不好好學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這還能學好?”
“你快別瞎嘚嘚了,有能耐你去學!”
徐寧咧嘴搖頭:“我又不考試,我學那玩應有啥用。”
老鄭說:“大龍,你要考的話就得認真點,趁著現在腦袋靈活得儘快考上,要不然以後可麻煩了。”
“明白,鄭叔。”
他們從蝸牛殼一路朝著西馬垛子走,眾人合力拽著五百多斤的大貓,並沒有感覺到疲憊,只是遇到山坡的時候有點費勁罷了,不過誰都沒有發牢騷。
走到西馬垛子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當夕陽徹底落下,山裡頓時一片漆黑,關磊舉著松明子火把照亮,王虎拍著腦門嘀咕著自個當時只顧著拿酒壺,忘了拿手電……
直到6點半多鍾,他們才從西馬垛子的西峰下山,李福強和王虎扔下繩子,讓他們在此等候,隨即兩人快步朝著雙峰嶺跑去,約莫半個點左右,遠處亮起了車燈,汽車轟鳴聲逐漸增大。
待汽車停下之後,徐寧扯著嗓子喊道:“往後倒!再倒!好,先停……”
劉大明將後車廂的擋板開啟,徐寧又讓李福強往後倒了20公分,將後車廂尾部剛好懟在了山坡上,如此四個人拽著爬犁就把大貓拽進了車裡。
“上車!回家!”
聽聞這四個字,眾人的身心都徹底放鬆了下來。
關磊、徐龍和王虎、劉大明、老鄭、老李坐在後車廂,身體靠著死去多時,已經被凍硬的大貓身體上,感覺相當舒坦。
此刻,老徐家燈火通明。
徐老蔫和王二利坐在沙發上嘮嗑,劉麗珍和韓鳳嬌、孟紫煙等人全都坐在西屋一邊嘮嗑,一邊做著手工活。
這兩天老徐家吃飯很迅速,基本上5點半開席、6點鐘就撤桌子了,而徐老蔫和王二利也沒有喝酒的閒心,哪怕他倆嘴饞想喝點也怕捱罵。
咋罵?你兒子擱山裡打虎呢,都快成打虎英雄了,你倆還有閒心喝酒呢,真不要個臉……
這時,楊玉生拽開塑膠棚門走進屋,說道:“我聽家裡的狗好像叫喚了。”
“叫喚了?不能吧,我才喂完食啊。”
徐老蔫聞言起身走出屋,腳步剛踏入平臺,便聽到狗窩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他走到近前才注意到花熊和倆黃狗居然夾著尾巴,把腦袋鑽進了狗窩,只露著後腚在外邊。
這是啥情況啊?
王二利和楊玉生齊步走出來皺眉瞅了兩眼,隨即便聽到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來。
“二寧回來了吧?”
“備不住!”
站在平臺上向前方望去,只見一對車燈散發著耀眼光芒。
“真回來了!珍吶,你老兒砸回來啦,趕緊出來接應接應啊,你不出來迎迎,他不得挑理啊?”
西屋,一幫老孃們聞言全都放下手裡的活,踩著拖鞋、棉鞋快步竄了出來。
“誒呀,回來了!”孟紫煙跳著腳拍手道。
王淑娟笑說:“媽,那我去給他們熥飯啊?”
楊淑華說:“不用你,我去炒倆菜。”
“地窖還有塊肉,給他們炒點土豆絲,再把剩菜坐鍋裡熥熥……”
韓鳳嬌說:“再蒸兩盆雞蛋糕吧,我去整……”
還沒瞅見徐寧等人下車,老孃們就已經研究好整啥菜吃了。
很快,汽車停靠在院門口,狗幫全都鑽進了窩裡,腦袋哆哆嗦嗦的不敢露頭,其中情緒最穩定的當屬青狼和黑狼,這倆狗是見過世面的,不像仨黑狗和倆黃狗那麼膽小。
當徐寧等人陸續下車後,徐老蔫和楊玉生等人也都走到了門口。
“咋樣啊?打沒打著啊?”徐老蔫語氣輕鬆的問道。
徐寧撇嘴道:“沒打著我能回來麼?必須給它乾死!”
“誒呀我滴媽,真整死啦?擱哪呢,擱後車廂是不,我瞅瞅……”
一群人走到後車廂,但裡面烏漆嘛黑根本看不清,這時徐龍跑到吉普212車裡取出個手電,有光亮之後,眾人才看清大貓的模樣。
“誒媽呀,這玩應瞅著和大黃貓差不多哈,就是體型稍微大了點。”
劉大明說道:“你快別瞎扯犢子,這體型是稍微大了點麼?大黃貓撐死也就10多斤,這頭大貓500多斤沉呢!”
吳秋霞翻著眼皮道:“我不是形容麼,你瞅瞅你,回家就跟我嗆嗆。”
“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就早晨吃了點東西,晌午和晚間都沒吃……”
“啥玩應?不是給你們帶乾糧了麼。”劉麗珍詢問道。
徐寧說道:“我們早晨剛出山洞就掐著它蹤了,然後就把身上的布兜和被褥全都扔下了,哪成想攆到蝸牛殼才瞅著它……”
楊淑華說道:“我現在就去整飯,一會就能做好。”
王虎摟著關花肩膀,撇頭道:“給我整點水去,渴了。”
“屋裡有水,老鄭老李,咱們先進屋吧。”
楊玉生拽著倆人胳膊,徐老蔫說道:“嗯吶,先進屋歇會兒,飯菜馬上就好。”
老鄭笑說:“這都到家了,不著急……二寧,這玩應還用整到院裡麼?”
徐寧搖頭:“整不了,要是整到院裡得把我家狗嚇死,你們進屋吧,我找塊布苫上就行了。”
“那你研究吧。”
眾人陸續進了屋,徐寧和李福強、徐龍、王虎、關磊則將後車廂底部鐵皮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在虎身下墊了點稻草,又再虎身上蓋了兩層苫布,周圍用冰雪和磚頭壓住,防止跑味兒。
“進屋先換衣裳,別往狗窩跟前湊。”
“知道。”
他們的衣服上都染了虎味兒,如果去狗窩旁邊晃悠,容易將狗整應激,萬一有狗不受嚇,直接歪頭犯心梗,那可就完犢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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