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旁人看來,這常家兄弟頂多是幹了偷雞摸狗的事,不至於結下死仇。但以徐寧的角度來說,不將這倆兄弟整臭,他都算白活!
三人將狗牽進徐家院裡,徐寧就先栓倆黃狗,然後才去栓黑狼幾個。
而屋裡,劉麗珍和韓鳳嬌、楊淑華正坐在炕上嘮嗑。
瞅見空手而歸的三人,感到非常意外。
前些天,他們沒牽狗都能整回來牲口,咋牽這老些狗,卻啥都沒整回來呢?
但她們沒有繼續坐在炕上,而是緊忙走出外屋地,來到了屋門口。
李福強和王虎打著招呼,劉麗珍點點頭。
她瞅著老兒子的背影,愈發覺著心裡不得勁。
領這老些狗上山,啥都沒打著就空手回來,屬實是傷臉面。
她出聲勸道:“誒呀,擱上山累了吧,趕緊進屋吃點槽子糕。也不用孬糟啊,啥也沒打著不太正常了麼。”
韓鳳嬌說:“是啊,瞅瞅你爸跟你二叔,有時候連上兩天山,不也啥都沒打著就回來了麼,這有啥的。”
正在栓狗的徐寧一愣,他起身瞅著老媽二嬸。
王虎拍著巴掌道:“誒呀!不是那回事,大娘,我們仨擱山上打著不少野豬整不回來了,就尋思先牽狗回來,再找個車將那些野豬拉回來。”
李福強笑著點頭:“嗯吶,我們擱山上打著一頭大刨卵子,四頭老母豬和倆黃毛子,實在是整太多,我仨就尋思先回來了。”
徐寧笑了笑,該說的兩人都說完了,他也就沒解釋。
劉麗珍和韓鳳嬌、楊淑華聽聞一愣。
“啥?打著這老些呢?”
“誒媽呀,這…這咋打的啊?”
王虎和李福強趁著徐寧栓狗的工夫,就將山上發生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雖然沒有說諸多細節,但也讓劉麗珍三人聽得目瞪口呆,驚顫連連。
待她們緩了會後,劉麗珍才問:“那你們找誰去拉牲口啊?”
“老於頭於開河,他不是養活驢麼。”
“啊,那行,你們快去快回,晚上還能烀肉呢。”
徐寧笑說:“我不去,虎子跟我大哥去。”
“你咋這麼懶呢?”劉麗珍橫眼不樂意道。
李福強說:“老嬸,擱山上給我兄弟累完了,再說我們仨分工不一樣啊。”
“老嬸,讓強子去唄,他閒著也沒啥事。”
“那我大哥擱山上使扎槍,挑死一頭黃毛子呢。”
王虎接話,“可不咋地,我強哥當時就是小呂布啊,老猛了!”
李福強笑笑道:“誒呀,李大將軍,猛啥猛,這點事總提它嘎哈。”
“哈哈……”
眾人敞開嘴大笑。
等徐寧栓完狗,李福強和王虎就出門找於開河去了。
他跟著老媽、韓鳳嬌和楊淑華進了屋。
坐在東屋炕上,楊淑華給茶壺裡續了點水。
她本想給徐寧倒杯水,卻讓徐寧搶了過去。
擱自己家,還讓楊淑華伺候,那就有點不像話了。
“你大哥擱山上真挑死頭黃毛子?”
“嗯吶,原本他是衝著老母豬去的,我一瞅那老母豬二百多斤呢,就使槍給老母豬崩了,完後他就用扎槍給後頭的黃毛子戳死了。”
楊淑華點點頭:“那還挺像樣。”
“恩,但我大哥剛戒酒,他這體力有點跟不上,等打完五頭豬,他倆小腿就抽筋了,當時給我跟虎子嚇一跳。”
楊淑華一愣,臉色頓時有些燻紅。
因為昨晚間,這兩口子擱一屋睡的,然後整沒用的了。
“啊,抽筋沒啥事。”
劉麗珍說:“常年喝酒是不行,強子這體格算是不錯的,那以前我們屯有個人,喝酒喝的手直哆嗦,走二里地心都顫悠,平常啥活都幹不了。”
“恩,好歹現在強子將酒戒了呢,等他仨從望興回來,淑華你給強子抓點藥補補,二嬸這有方子。”
楊淑華點點頭,“嗯吶。”
徐寧聽她們嘮這生猛話題,便將水杯放下,溜到東廂房換了身衣服。
他衣櫃裡有不少花裡胡哨的衣服和褲子,比老爸老媽和徐龍加一塊都多。
這些衣服褲子都是他擱街裡瞎混時買的,夏天前兒給徐龍一件喇叭褲,可徐龍穿一次就還他了,嫌這喇叭褲der呵的,一點都不板正。
徐寧說他不懂時尚,這喇叭褲擱80年代初,那是風靡全國的東西。
城裡人趕時髦都穿這種褲子,再配上白色膠皮布鞋和花襯衫,漬漬,老必了!但是,你擱農村要是穿這套,誰逮誰說der比。
沒招兒,現在屯裡人還是有些保守。
不過徐寧也沒想穿喇叭褲,現在是冬天,穿喇叭褲套不進去棉褲,那不得被凍死?所以他換了套老媽親手給做的褲子和棉襖。
這也就是老徐家條件好點,若是換做一些困難家庭,一家人甚至就一套衣服,幾個人換著穿才能出門。
他換完衣服就躺在了炕上。
這炕溫得乎的,想必是老媽晌午往灶坑裡扔了把柴火。
屋裡。
老媽仨人嘮著嗑,不知咋地就嘮到了給徐寧找物件的事上。
這可將老媽愁壞了。
“誒,這慶安誰不知道他名聲臭啊,你說誰家好姑娘能給他?”
韓鳳嬌勸道:“嫂子,二寧這不是學好了麼,急啥啊。”
“咋不著急呢,他眼瞅著過年就21了,還且等著再處段時間呢,咋地不得22結婚吶。”
“也是,老嬸,沒給二寧擱屯子裡尋摸啊?”
劉麗珍皺眉道:“那還尋摸啥啊,整個屯子有不知道他的麼?也就老孟家閨女相中他了,完了這癟犢子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人家,說人家瘦的跟麻桿似的,瞅著病懨懨的。”
楊淑華問:“那二寧沒擱人跟前說吧?”
徐寧肯定不能擱人跟前說這話,那不是虎比哨子麼。
“那倒沒有,就是今年過年前兒,我們擱老孟家吃完飯回來,他跟他嫂子說的。”
韓鳳嬌說:“嫂子,要我說啊,你先別管這事。就二寧這長相,擱慶安都是數一數二的,等他學好的名傳出去,啥樣閨女找不著啊?”
“嗯吶唄,我兄弟長得是俊。”
“哈哈…隨我了。”劉麗珍大笑著。
此刻,老徐家門口。
突然出現一人,這人戴著棉帽子和手悶子,腋下夾著個與他棉襖同色的東西。
“家有人嗎?我二哥擱家不得?”
楊淑華聽聲望去,疑惑道:“這不老孟家小子麼。”
“啊?”劉麗珍瞅著一愣。
感覺人真不津嘮,剛嘮兩句她小弟就來了。
東廂房,躺在炕上的徐寧聽見聲就起身竄下炕,推門走了出去。
見到是孟銀河,頓感有些意外。
徐寧招呼手,道:“咋著,來,進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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