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瞎整,讓你帶麻雷子就是用來驅虎的,這玩應擱深山裡很少能見著人,哪怕見著也不能輕易撲人。”
“啊,那我心裡就敞亮了。”王虎拍拍胸脯子。
徐寧拍著他腦袋,“完蛋玩應,你都白瞎我二叔給你起這名,沒見著貓就縮縮尾巴了。”
李福強說:“咱手裡的傢伙什是嘎哈使的?不就打牲口的麼,它要敢撲我,我突突不死它!”
王虎抬手抱拳,“你倆是真虎!”
“滾邊拉去。”
“哈哈……”
門外,柴兵敲兩下門,邁步走進來。
他手裡拎著兜子,腋下夾著三件羊皮棉猴。
“嘮啥呢,啥虎不虎啊?”
徐寧笑說:“說虎子是真虎呢,誒媽呀,這羊皮新的啊?”
“啊,現去參廠取的,你仨試試大小,不合適我回去再換。”
李福強和王虎瞅這羊皮棉猴眼睛一亮。
“這玩應好啊,三哥,得不少錢吧?”
“啥錢不錢的,都自個家玩應,穿就完了。”
仨人擱屋裡脫掉棉襖,換上羊皮棉猴,大小正相應。
柴兵瞅他們穿著挺合身,便點頭說:“明個給棉猴穿裡頭,外頭套件棉襖。幾點走啊?”
“五點半吧,咱先到饅頭山,然後還得追蹤呢。”
“行,打圍我不咋懂,你咋說咋是。那我明個再喊倆人啊?”
“別…三哥,打溜兒靠技術,人多沒啥用,要是真有點啥事,我還得顧著他們。”
柴兵喊的人都沒有打圍經驗,要是遇著野豬肯定得慌,到時候徐寧是打牲口,還是護著他們?
這兩天領倆小夥上山,都讓他們擱後邊跟著,等打完牲口再讓他們上前,怕的就是他們瞅著牲口心慌。
“那就咱四個去,等到上山你說啥是啥,我聽你指揮。”
“誒。”
……
翌日,不到五點鐘。
徐寧仨人就起來了,擱外屋地剛搓把臉,柴兵和三嫂就端著飯盆和菜盆、碗筷過來了。
柴良玉沒起,所以早晨就擱這屋吃了,三嫂將碗筷放到桌上後,對著徐寧囑咐兩句就回屋補覺去了。
吃過早飯,柴兵提著鋁飯盒布兜,揹著槍跟在徐寧仨人身後走出了屋。
剛出門,青狼一幫狗就瞅見了徐寧等人。
徐寧瞅著它們要叫喚,緊忙呵斥兩句,走過去對著青狼黑狼幾條狗,說:“你們擱家歇歇,明個再領你們上山,聽話嗷。”
嗷…
幾條狗低頭嗚咽一聲,便鑽回了窩棚。
隨即,一輛東風卡車駛出望興村,朝著饅頭山奔去。
他們帶著四顆56半,200發子彈,麻雷子25響、兩把侵刀、六個鋁飯盒,以及兩包煙、兩盒火柴。
這些東西打豬群肯定夠使!來到饅頭山時,不到六點鐘,天色依舊漆黑。
柴兵將車停在饅頭山腳下的山道,四人便抓著布兜子和56半下車,朝著紅松林走去。
路上只有踩雪的‘嘎嘎’聲,等天逐漸亮起來,他們也剛好走到紅松林。
徐寧低頭觀察著豬蹄印的走向,便帶頭朝東走。
“兄弟,你瞅著豬蹄印能有多少野豬?”柴兵問道。
“地上的豬蹄印就十多頭,應該是個家族群,但等它們融群后就難說了。”
柴兵瞅著混亂交雜的豬蹄印,驚道:“這才十多頭?我瞅著好像上百頭似的。”
“這豬擱這片覓食,肯定得踩踏,所以瞅著有點亂,你找準規律就能看清了。瞅見這塊豬蹄印沒?這是頭三百斤的刨卵子,豬蹄子溜圓,尖的就是老母豬。”
“啊,這說道不少哈。”
李福強笑說:“這都是經驗,我兄弟打溜手把也硬實。”
“嗯吶。”王虎點頭。
這時候,四人已經進山有仨小時了。
剛走出紅松林二里地,王虎就瞅見前方有兩黑影,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兩頭死去的刨卵子。
此刻,這兩頭刨卵子的肚囊子已經被豁開,腹部的肉消失不見,只露著肋巴骨。
“我艹,這玩應瞅著挺血腥啊,啥玩應給掏的捏?”
“狼群!狼這玩應吃東西埋汰,瞅瞅這地上血次呼啦的。”
“二哥,這片有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