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道榜
這麼大的聲響,砸下來的卻是一個女孩兒,所幸不是臉著地。
在三人地注視下,那從樹上掉下來的女孩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一副莊嚴肅穆的表情,有如一尊瘦弱的泥菩薩,道:“吾乃樹靈,今日爾等能見到吾之真身已是緣分不淺,神樹日後定會保佑爾等,速速退去吧。”
葉枯站在一旁看著,可惜他們三人不傻。那女孩兒見唬不住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連顧鈞和上官玄清都沒反應過來,似是對自己的身法相當的自信,還回頭朝著兩人做了個鬼臉,轉身正準備瀟灑離開卻沒想到一下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面。
“你這人怎麼撞人啊?”手臂被死死的拉住,她撞到的不是葉枯又是誰?這身法倒是讓葉枯高看了幾眼,就如一尾靈動的魚,翕乎中游過了上官玄清和顧鈞間的縫隙。只不過在外人看來,不是葉枯攔住了她,而是葉枯就站在那兒,她自己傻乎乎地撞了上去。
顧鈞回過神來,心中一凜,是訝於這姑娘那游魚般的身法,也是訝於她竟撞上了葉枯。他本以為除了那盛名在外的幾位外,年輕一輩中便屬他顧鈞為一流,這一晃眼的功夫倒是滅了幾分心頭的氣焰。
那小泥菩薩使了大力氣還是掙脫不得,轉頭朝著葉枯就是一陣喊叫:“放開我,臭流氓,一輩子沒摸過女的手嗎?快放開!”
葉枯挑了挑眉,一下子鬆開了手,那女孩用力太大一下撲了個空,啊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顯得頗有些狼狽,恨恨地瞪了葉枯一眼,似是要把他可惡的模樣記在心裡,扭過頭拔腿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上官玄清莞爾,三人看著那姑娘瘦瘦的背影越變越小,都不忍心去追。
神樹上掛滿了祈福的木牌,葉枯抬頭望了望,“你們說這人在樹上能幹嘛?難道是為了錢財?”每塊木牌的紅線上都或多或少的串著銅板,碰在一起叮噹作響。
這棵樹常年翠青,那些紅繩倒給它添了些喜氣。新的枝葉抽芽,舊的枯葉落下,倒也應了輪迴之理。葉枯指了指上面,問道:“你上去過嗎?”
顧鈞愣了一下,抬頭望了望眼前被供奉起來的神樹:它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與一旁的樹一般大小,一般高矮,能透過那些斑斑點點的葉縫,看到蔚藍的天空,只不過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轟隆!”
就在這時,一架古戰車碾過虛空,威風凜凜,其上有上古異獸頭顱崢嶸,那一股無形的蠻荒兇威壓落,惹得北木城中一片側目,紛紛猜測是哪一位人物到了,才能以此作駕。
北木城的拍賣會也算是小負盛名,這是北地連通中原的大道上必經之城。各地商賈、修士雲集,各處世家,宗門齊聚於此,也可謂是一場盛會。
似是不服那蠻荒妖威壓城,天空映出一條帶狀火紅,三道赤紅色的流光如同彗星襲月般射向那一架凌空而過的古戰車。長虹貫日,雖是離那般駭人聲勢還差了不知多少裡,可卻隱隱間有了幾分神韻,讓人目視之只感覺雙目刺痛、氣血翻湧。
戰車霎時一頓,一面猩紅大旗迎風而展其上有無數鮮血刻畫出的紋路,一卷而下,將那三道赤紅裹了進去。
閻家戰旗,大夏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觸之一霎,三道赤紅卻並未如此簡單就範,一散之下化作漫天紅芒,去勢不減。那戰旗再展間投下大片黑影,其上猙獰的血紅符文清晰可見散發出妖異的血芒,竟是定住了鋪天蓋地而來的紅羽,天空都被染成了那熾熱的紅與肅穆的黑。
“閻昊,雲煙湖一別,你倒是很長進,不錯,沒讓我失望。”北木城內不知何處傳出的聲音很是年輕,雖是在說別人,言語間卻滿是自傲。
慢漫天紅芒似是知道奈何車中人不得,重新收攏,這時才見到原來是三根赤色扇羽,並作一頭黃鳥虛影,沒入了北木城中遁去蹤跡。
古戰車的主人並不答話,在北木城上空浮了一陣,化作一道黑芒,亦是入了北木城中。
“前段日子是那頭白極真冰妖蛇,這次是閻家的小妖孽,這北木城還真是熱鬧。”
“還有那與他交手的,不是赤羽生還能是誰,這倆人不知怎麼一直互相不對付,看彼此都不順眼,見面必爭。”
“你們忘了,不久後就是那場氣運之爭,這次可是不同尋常……”
“怎麼個不同尋常法?”
“天機可不洩露啊。”
……
所謂氣運,本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還是應了那句話,凡是與命格天道有所牽涉者,皆不可等閒視之。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造化,更是關乎一宗、一族、一國的運道,冥冥變化,天機難測,有宗族因為一場氣運而稱霸一世,亦有曾稱霸一方的古聖地因為一場氣運而沒落,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古書載曰:“天道降慈。覺萬年之久,未有此變局;溯亙古之以來,舊史從前所未有。是以放榜蒼生,皆可為進:分太極之泉,布運於天下;化陰陽之儀,御氣於大塊。”講的便是人榜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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