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且試上一試
兩人的身形如同被蠻牛撞過一般,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焦黑的巨石上,驚得不少碎石震落而下,塵土揚起,差一點就作了葉枯與上官玄清的墳冢。
葉枯只覺得神識魂海中有萬種齊鳴,轟然作響,一口鮮血噴將出來,掙扎著起身卻又跌倒了下去,眼中滿是不甘。
他的境界太低,根本不是羽境尊者的一合之敵,在這等存在面前遊物之境的身法萬萬來不及施展,想脫身難於登天。
青袍人心中稍感意外意外,他一眼便看出眼前這兩人不過是凡骨境界的小輩,自己這含怒一掌,莫說兩個,便是數十上百個凡骨之人也都像拍死螞蟻般殺了,而這一男一女卻能保住了一條命來,讓他心中多了一份謹慎。
他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隨隨便便不辨情形的就把人殺了那是無知少年才會做的愚昧事,心道這兩人只怕也算的上是天才,備受其身後宗門世家重視,若是殺了不該殺的人豈不是自招禍端。
也不怪他多心,他雖是古葉門中人,卻早已不管門中事了,被囚於後山六百載,方才脫困不久,只尋了地方療傷,還來不及行走世間見識一下如今年輕一輩的風采,訊息也多有閉塞,你要是問他凌雲逸、閻昊等人,只怕也是不知。
青袍獨臂道人不管心中如何,面上卻是滴水不漏,神情漠然,俯視著癱軟在地的兩人,冷聲道:“你們是哪家不成器的子弟,做出這聽人牆根的卑劣事來。”
葉枯向上官玄清使了個眼色,後者的情形與他相差無幾,一掌之下都是傷的不輕,後者會意,將那封存了夏帝道紋的錦盒默默祭起,一股淡淡的道韻浮出,隨時準備出手。
在羽尊面前,這夏帝道紋還能不能有一錘定音之用要做兩說,兩人又能不能有機會打出帝紋又要做兩說,故而只能隱於暗處,切不可將其放在明處,妄想震懾一位羽境尊者。
葉枯咳出一口鮮血,虛弱道:“前輩息怒,我與舍妹都是東域凌家子弟,前幾日聽說了玄陰出世的訊息,就趁機跟著族中長輩一起出來歷練一番,長些見識,無意間見了這處像是被雷劈過的山頭,心中好奇才來此一探,純粹是無心聽了那些話去,望前輩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
“凌家!?”
那青袍人一聽兩人自報家門,本是淡漠的神情頓時染上了幾分戾氣,眼中兇光迫人,似兩把閃著寒芒的鋒利匕首刺來,直直要把葉枯兩人的心都給剜出來似的。
葉枯暗道一聲不好,哪裡想到自己這一用凌家的名頭不僅沒有絲毫震懾,反而是起了反作用,心頭大罵這凌家真是好事不做,壞事做絕,閒的沒事竟還招惹了一位羽境尊者。
“你說你到了此處,那可曾從這這具焦屍身上搜得什麼?”青袍人眼中兇光一斂,轉而沉聲問道。
葉枯心頭頓時有念頭千百轉來,動作卻是沒有半點猶豫,卻只將那一本平凡書冊與那一塊巴掌大的碧玉葉,其上印有端正的古字交了出去,道:“只有這兩樣東西,方才小子慚愧,無意聽了前輩一番肺腑之言,想您也是一位至情至性、重情重義之人,您師兄的遺物自當全部交由您保管。”
青袍道人舉手間收了兩樣東西,也不去細看,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你倒是沒有絲毫膽怯,一副伶牙俐齒。”
這本是帶著幾分讚歎話語剛落下,他雙目中露出妖異的光芒,那光芒存乎迷離之間,暈開在幻夢之中,頓時讓葉枯心神一陣恍惚。
若說方才一開始心中難免有些緊張,此刻的葉枯卻是冷靜了下來,心中暗覺不妙,這青袍人哪裡信得過他,對他那有些奉承的話也毫不動心,只為了反捧一句,趁機窺探他的識海。
葉枯集中了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竭盡全力幻想出自己搜屍時的畫面,只有兩團玄氣自焦屍中浮起,一團中是那書冊,另一團中則是那一枚碧玉樹葉。
青袍道人眼中妖異光芒斂去,不理會葉枯,轉而看向上官玄清,道:“凌家的女兒就是多攻心計,你也不要一直祭著你那族中長輩賜下的禁器了,你且拿它來試上我一試,看看那所謂古世家的族老又有多大的能耐,這禁器能不能奈得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