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試驗還可以反推出不同需求所需要的菌群關聯模型。”
“這項技術能夠申請專利。”
“而有了這項專利,別人收集再多的土壤微生物組資料,也達不到想要的效果。至少在溫帶是這樣。”
從完美樣本反推的可還行。
頂端給佔住了,還能向下滲透。
他們收集土壤菌群資料,不就是為了按照需要組合搭配麼。
吭哧吭哧好不容易配出來了,結果一看,嘿嘿,已經有了,還被註冊了專利。
想要嗎?
拿錢來……
——
“原來咱們這麼牛啊。”駱一航興奮道,“還有沒有,咱都給它註冊專利。”
“當然有,育種4.0咱們才是先行者。”文英非常驕傲的說道。
接著又不屑的冷哼一聲,“哼,他們?不思進取。早就沒有了繼續研究的動力,一直在吃老本。”
“白佔了那麼多資源,最近十年根本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成果,一件都沒有。”
聽起來文英怨念頗深啊。
“就像水果手機?”駱一航補充道。
人家已經市場壟斷,生態系統鎖定,供應鏈絕對控制,鐵三角齊備,什麼都不幹市場佔有率就能蹭蹭漲,利潤嗷嗷高,市值呼呼的飈。
還不得享受享受啊,誰願意苦兮兮的去搞研發啊。
搞研發花多少錢是個頭啊,萬一失敗了,資金浪費,股價波動,誰能負責。
穩妥起見,育種4.0慢悠悠的搞唄,反正是未來的技術嘛,未來什麼時候來誰說的準,慢慢來唄。
反正已經壟斷著呢,不著急。
結果,被清音農業偷家了,慌神了。
打還沒打過。
還要被報復了……
偏偏報復的手段還挺多。
“育種4.0專用鹼基編輯工具,哈佛說在研究,快十年了還在試驗階段,商業化遙遙無期。”
“咱們根據中科院遺傳學院技術修改的編輯工具,在培育膠七七的時候已經在使用了,算商業化吧。”
“還有糖基化酶編輯工具,這是咱們獨創,別人都沒有研究到這一步,他們都不知道不依賴dna雙鏈斷裂能編輯糖基化酶。”
“多性狀最佳化模型,拜耳喊了多少年,除了水出幾篇論文什麼成果都沒見到。”
“咱們的多性狀最佳化模型,在秋雁九號的時候已經在使用。”
“對了,adm提出了一個透過糧貿網路收集到的收穫期資料,由供應鏈反向指導育種目標的演算法模型還有些新意。
“你說過要做專向培育,所以咱們也在開發類似的東西,有印峰在,保證比他們快。”
“還有就是這些年專門做的一些工具,演算法,一直都是我們自己在用,也可以申請專利。”
文英介紹完了自己這邊能拿出來的籌碼。
李叔那邊已經聽得直掐自己大腿。
這叫什麼,這叫一步先,步步先,什麼叫世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育種4.0實驗室啊。
走在前面,知道什麼能用,該用啥,知道怎麼用。
其他人還在摸索,還在推測,還在找門道,甚至還不上心的時候。
這邊已經整套東西都開發出來,都用上了。
說句不好聽的,有點像當年的孟山都。
孟山都也是從微末開始,也是原本默默無聞,至少在生物技術行業查無此人。
也是短短几年間,掀起的生物技術革命。
96年驗證技術,2000年就取得成功,開啟農業生物技術時代。
可惜,孟山都把技術當做武器,明明是可以造福人類的技術,卻被他們用於壟斷全世界的種業,犯下了累累罪行。
雖然短短八年,收購超過350家種業及相關公司,市值更是增長13倍,從80億美元飆升到565億。
但也因為此,短短二十年就走完了罪惡的一生,被收購拆分。
可是這把武器卻沒有消亡,交到了另一群更邪惡的人手裡……
兩千年初,有多麼恨孟山都,一眼望去全是高牆,把所有的通路堵得死死的,一代農業從業者心底滿滿的絕望。
那麼現在,就有多麼的欣慰啊。
終於輪到自己建牆了。
偏偏推著磚頭和水泥這小子,還不是好東西,他建牆還不算完,還打算往牆頭插碎玻璃。
——
此時三人已經溜達到了小河邊。
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魚兒吐著泡泡,時而浮到水面,浪花拍打著魚鱗,水色與光色映照成輝。
多麼美好的景色啊。
駱一航卻掛了一副做壞事的嘴臉。
拉著文英和李叔,低聲的交代,“反正育種4.0是顯學,咱們既然已經有成果了,他們肯定會抓緊研究。”
“所以也不用藏著了,咱就把咱的技術,全給它申請專利,咱們也打造專利壁壘。”
“而且啊,一項技術申請一個專利我覺得不夠,咱們把一項技術,拆分成許多子技術,而且針對每一項子技術,再創新出n個有用但用處不大的改進型。”
“給他們造一個迷霧,讓他們搞不清方向,不管往哪走前面都有一串障礙在堵著。”
“咱也試試卡脖子是什麼感覺。”
“讓他們守著育種3.0著急抓瞎,眼睜睜看著咱們攻城略地,把它們的壟斷一個一個全拆掉!”
李叔聽完表情都扭曲了,他先抓耳撓腮的,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小子太壞了!”
文英倒是沒什麼表情,因為,“他們當初就是這麼幹的……”
說完還強調一遍,“一模一樣。”
好吧,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不過,文英盯著水面,沉吟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
她突然說道:“卡脖子不一定是技術,專利,也可以是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文英真學壞了啊。
插著碎玻璃的牆不過癮,她還要在上面再架一圈高壓電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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