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梅這一口回絕,不只把我整得一臉懵逼,就連薛佳靈她們都楞了楞,空氣裡瞬間凝固了一層尷尬的寒霜。
“媽,你又唱哪出啊?”語氣裡壓著一股焦躁與懊惱,我實在搞不懂她此時的思路。
眼見其他人想替我伸冤,蔣雯雯率先發問,眼神裡掠過一絲複雜的光,既無奈又惱火。
周紅梅猛地轉身,說道:“這洞穴就這麼點地兒,我們五個人窩著已經嫌擠,再加一個大男人,那就更沒法翻身!”話音落下,她語調拔高,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媽,可這避風的地方是關保找來的。”蔣雯雯皺眉提醒,聲音放低卻帶著明顯的指責。
周紅梅冷笑,兩臂抱胸:“誰找的不重要,總之今晚他別想留下,你們愛怎麼想隨你們!”她語氣裡的蠻橫毫不掩飾。
“這算啥規矩?”我忍不住心裡腹誹,卻聽見薛佳靈搶先發聲。
薛佳靈皺著眉,氣呼呼地反擊:“真要論,你佔的是關保的窩,結果倒成了你的地盤?這也太霸道了吧。”
黃香蘭冷嘲熱諷:“方才某些人自告奮勇要轟關保,現在搶了人家的洞口還不讓進,理直氣又壯,這幾十年到底怎麼混過來的?”她故意拖長尾音,字字如針。
“別吵了。”我出聲打圓場。
空氣裡瀰漫的燥熱與焦慮交織,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看著夾在中央、滿臉歉疚的蔣雯雯,我猶豫片刻,笑說:“你們都是姑娘,我是男的,確實不方便。我到附近先湊合一宿,明兒再想辦法。”說完我嘆了口氣。
“關保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不留我也不想留。”夏甜甜脫口而出,眼裡滿是真誠。
我話剛落,她便立刻站了起來,像只護犢子的貓。
“關保,你進來,今晚大家都擠一擠。”薛佳靈往旁邊讓位,態度堅決。
薛佳靈伸手搭在夏甜甜肩頭,鄙視地掃了周紅梅一眼:“夜裡氣溫一下子掉,荒島又沒人,要是病了就是拖油瓶。況且你是隊裡唯一的男丁,更不能出事。”她每個字都在講道理。
“我說不準!”周紅梅依舊強硬,語氣像石頭一樣硬。
“關保,事到如今,有些道理你該想明白。”黃香蘭冷哼,像是在點醒我。
黃香蘭接著道:“你跟蔣雯雯雖未離,但脫險後肯定會分,你沒必要再受這鳥氣,做人得有底線。”
“關保,香蘭的話並非全無道理。”薛佳靈環顧洞內,又道:“空間確實有限,可為了活命得學會取捨,沒必要逞強。”
“這樣吧,你睡我跟香蘭這一側,她們母女擠另一邊,周紅梅女士總能安心了?”她補充方案。
說完,她把視線投向周紅梅,像是在等一個肯定的答覆。
周紅梅眯眼,掃我們三個,冷笑:“我說的沒錯吧,你們仨就是狐狸精,巴望釣上關保這廢物……”話鋒陰陽怪氣。
話未盡,蔣雯雯終忍不住,猛地抬頭:“媽,事情都這樣了,你就讓一步吧!”聲音顫著,卻很堅定。
周紅梅同淚眼的蔣雯雯對視,斜我一眼:“行,我退個小步,讓他進。但得睡在那邊。”話說完,她嘴角仍掛著不屑。
薛佳靈、黃香蘭的站位,加上蔣雯雯的表情,我心裡清楚,這段感情恐怕補不回來了。那種裂痕一旦出現,就像破鏡難圓。
夏甜甜柔聲:“關保哥,你可以進來了。”她朝我比了個鼓勵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