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遲疑,點頭,從周紅梅身旁側身鑽進洞裡,心裡卻五味雜陳。
夜色降臨,微弱火光在巖壁跳動,像一隻疲憊卻不肯熄滅的螢火蟲。我貼著內壁走到最深處,眾人對視一眼,各自找位置躺下。
霎時,洞裡寂靜無聲,只有火星偶爾爆開的噼啪聲。
大約四五分鐘後,可能太疲憊,輕輕的鼾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古怪的夜曲。
可在這黑漆又安靜的環境裡,我依舊毫無睡意,只盯著頭頂,月光由洞口灑進來,映在石頂,像一張銀帛鋪展。
“關保,要是能活……我……我們……別離了。”那句近乎哽咽的誓言再次闖進我的腦海。
腦海忽閃出上午蔣雯雯那句柔聲軟語,如做夢一般虛幻,卻又紮在心尖。
才隔幾小時,因周紅梅的蠻橫,把我和蔣雯雯又推到風口浪尖,那點希望瞬間破碎,猶如肥皂泡。
想到這,我忽有些悔,當初海難為何要救周紅梅,但轉念又釋然——不救她,蔣雯雯會恨我一世,人情難斷。
翻來覆去,思緒萬千,我還是決定退讓。也許退一步,能換來後面的平靜。
也許蔣雯雯脫困後,以她條件照樣能遇到更好的人,我何必再耽誤她。
正當我面朝洞壁胡思亂想時,背後忽然貼上柔軟,一隻光滑手臂環住我的胳膊,一條腿隨意壓在我大腿,溫熱的呼吸撲在頸後。
我愣了下,猜是黃香蘭睡沉了,翻身動作大,卻不敢輕舉妄動。
可我是正常男人,又與蔣雯雯近三年無房事,心跳立刻加速,身體發熱,下身不由自主有了反應,一股燥熱直衝腦門。
更何況黃香蘭曲線豐盈,比蔣雯雯更惹眼,鼻尖能聞到她髮間淡淡的香。
“關保……”她低聲呢喃,帶著試探。
就在我渾身彆扭時,黃香蘭貼耳輕喚,聲音柔得像春風,卻又透著決絕。
此刻,我百感交集,不知如何作答,甚至覺得不該回話,怕局面失控,心中天人交戰。
雖有周紅梅在,註定我跟蔣雯雯無結果,可畢竟名義未離,我仍揹著道德枷鎖。
“關保,我曉得你沒睡。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你女友,甚至以後做你妻子……”她的話像羽毛,又像尖刀,一下一下搔弄心絃。
她的嗓音若蚊鳴在耳旁,我始終裝睡不答,手心卻滲出薄汗。
約摸幾分鐘後,她也許認定我睡著,便不再細語,可手腳仍搭我身上,胸口緊擠背脊,讓我一夜難熬,火燒火燎。
即便如此,筋疲力盡的我也不知多久後迷迷糊糊睡去,意識一點點塌陷。
“你們倆不要臉的東西,幹啥呢!”一道尖利的吼聲劃破寂靜。
那聲音彷彿帶著刺,瞬間把洞裡的空氣撕成碎片,讓我血液倒流。
睡得太沉,我不知睡了多久,只聽見刺耳喊聲,猛地睜開眼,心臟彷彿被重錘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