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島2007

第103章 難兄難弟

這個結果顯然出乎沈泰安的意料之外,他在電話中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安如松好好做事,不要辜負孔議員和南室長的信任。那個什麼林正初是室長,這個南旭宇也是室長,安如松好奇的問了一句,原本沒想著能從沈泰安那裡得到答案,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很坦率的告訴了他。

在孔議員的身邊,南旭宇是所謂“行政對策室”的室長,主要負責公共關係和宣傳引導的工作,而林正初則是安全保衛室的室長,具體負責的工作,除了孔議員及其家人的安保之外,還負責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一直以來,沈泰安其實就是跟著林正初做事的,當然,趙景勝兄弟倆其實也是,只不過他們基本沒機會見到林正初本人。

這樣一解釋的話,安如松就明白了,感情自己現在跟沈泰安算平級了,哈哈,這可真是諷刺。

有了這種想法,安如松反倒對南旭宇將來要給他安排的工作,頗有了幾分期待。現實就是這樣,只有有了特定的工作,才能掌握特定的權力,如果南旭宇不給他安排工作的話,那他就啥權力都沒有。

沈泰安的電話很快就結束通話了,安如松琢磨著,如果這老東西知道自己要跟著南旭宇做事,恐怕都不會打這個電話過來的。

他這等於是什麼?等於是有同事接受領導的秘密約談之後,他卻向這位同事打聽領導說了什麼。這種做法可是很犯忌諱的,如果這位“同事”把他的好奇心轉述給領導的話,搞不好他就得吃點瓜落。

大韓民國嘛,全球第一強國,它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物在身份上稍稍轉變,而停止向宇宙第一強國的邁進。

實際上,在得到了孔議員的接見之後,隨後的兩天裡,安如松也沒感覺自己的處境有任何變化。他每天還是準時趕到ngn公司,督促著手底下的程式設計師們,加班加點的開發軟體新功能。

與之相對應的,倒是那位擔任著國防部副部長職務的金宇棟先生,突然在即將進入十月份的最後一天裡,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自殺了——他用一根折了三折的細鐵絲,在自家公寓的窗戶前上吊了。

金宇棟的死,並未能將整個性侵醜聞的風波壓下去。

就在金宇棟自殺的當天早上,《朝鮮日報》以金宇棟的性侵案為線索,曝光了韓軍內部存在的數起性侵案,並以此為論據,宣稱性侵在韓軍內部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由於受到來自高層的威脅,絕大多數受害者都保持了緘默。

《朝鮮日報》呼籲國防部啟動軍事檢察偵查審議委員會的首輪會議,對包括金宇棟案在內的軍中性侵案件,展開徹底而詳盡的調查。

這篇報道一出,頓時在韓國國內引發關注,或許是受到了媒體報道的鼓舞,相繼有受害人站出來發聲,或指控某位軍方高層,或譴責軍方的不作為。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孔議員、柳議員所涉及的行賄腐敗案,就再沒有人去關注了。本來也是,在民眾們的眼裡,官員們腐敗原本就是正常的,有什麼值得關注的?類似性侵案之類的,涉及到下三路的新聞它不香嗎?

作為這一事件的重要參與者,安如松倒是成了旁觀看戲的人,儘管他對內情瞭解不多,但卻依稀能夠感受到,在這種輿論的背後,明顯隱藏著多股政治勢力博弈、媾和的大戲。

就在金宇棟自殺後的第三天,安如松接到了沈泰安打來的電話,老東西告訴了他一個訊息,趙景勝兄弟倆已經沒事了,他們將在當天下午3點鐘離開永登浦監獄。沈泰安的意思是,如果他沒事的話,可以去接一下這兩兄弟,這兩傢伙在監獄裡吃了點苦頭。

永登浦監獄就是原來的漢城永登浦矯正所,原本隸屬於司法部矯正署,它的年頭可是很久了,據說在1949年的時候就已經建立起來了。

別看這監獄名為永登浦監獄,但實際上它不在永登浦區,而是在九老區。之所以如此,是因為1980年之前,九老區歸屬於永登浦區,它是後來才分割出來,獨立成區的。

安如松趕到九老區高尺洞的時候,陰沉沉的天上開始零零星星的掉雨點。

已經進入十月份了,天就怕下雨,只要下一場雨,天氣就會冷上幾分,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就是如此。

把車停在監獄的正門前,安如鬆下了車,給自己點上一支菸,而後遠遠的朝著監獄高牆眺望。

前世的時候他就聽說過,永登浦監獄的犯人們待遇不錯,每餐能有四個菜,兩葷兩素,這樣的伙食顯然比軍隊要好的多。

一支香菸沒有抽完,那兩道厚重的藍色大鐵門緩緩開啟,隨後,先是兩名持槍的獄警從裡面走出來,再之後,才是拄著拐的趙景勝,在吊著一支胳膊的趙成浩攙扶下,緩緩從門內走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兄弟倆的時候,安如松竟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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