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裕貞很水嫩啊。
權煊赫很省心省力啊。
這一夜很舒適啊。
權煊赫從睡夢中悠悠轉醒,這就感覺到強烈的束縛感,身體像是被八爪魚緊緊貼著。
扭頭一看,正是酣睡中的金裕貞,甚至是連睡覺中都不忘抓緊了他,生怕是熟了的鴨子飛走了。
權煊赫扒拉開她的胳膊和搭在自己的身上的大腿,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床上的金裕貞哼唧兩聲,抱著被子接著睡。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舒了口氣。
床頭的鬧鐘應聲響起,叮鈴鈴的聲音讓金裕貞被攪醒,睡眼惺忪的看著站在床邊的他。
“這就要走了嗎?”
金裕貞說話還帶著濃濃的睡意,眼睛都還沒睜開呢。
“當然了,拍戲很忙的。”
權煊赫回頭看了一眼金裕貞。
在清晨微光的照耀下,金裕貞白皙的面板像是如白玉一般毫無瑕疵,白到發光。
“你先睡吧。”
權煊赫順手拍了一把翹臀,惹得金裕貞一聲哼唧,卻是一動不動的閉上眼睛自顧自接著睡覺。
昨天晚上她比權煊赫累。
全程做一個女騎士並不輕鬆。
房間還浸著未散的暖意。
權煊赫俯身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利落套上。
窗外天色越來越亮,片場的晨戲不容怠慢。
他回頭掃了眼床鋪,金裕貞埋進枕頭髮出模糊囈語,指尖無意識勾了勾他剛才躺過的位置,顯然沉眠未醒。
權煊赫替她掖好被角,轉身帶上門,並沒有顯得有過多留戀。
走廊空寂無聲,只餘他沉穩的腳步聲。
酒店門口,引擎已候。冷風擦過他額髮,助理下車遞來咖啡。
權煊赫仰頭灌了一口,冰涼液體與苦澀瞬間壓下最後一絲慵懶。
車身劃破道路邊緣的薄霧,朝著京畿道沉睡的片場疾馳而去。
柳智敏累的氣喘吁吁坐在練習室的沙發上,指尖反覆劃拉著手機螢幕,卻始終沒等來權煊赫的訊息。
想起釜山之旅時他的寸步不離和清晨醒來被他圈在懷裡的親暱,再對比這幾日他忙於新劇宣傳和頒獎季公關的冷淡,一股委屈倏地湧上心頭。
呀,男人.
她終於按捺不住,直接撥通了電話。
“喂?”權煊赫的聲音帶著一絲拍攝間隙的疲憊。
電話接通的瞬間,柳智敏刻意拖長了尾音,甜膩中裹著小小的怨氣。
“歐巴~你是不是把我忘在哪個角落了?”未等他回答,柳智敏連珠炮似的接著說道:“資訊回得慢,電話也不主動打……是不是覺得已經得手了,就不需要再費心思了?”
這話說的。
之前也沒費太多心思。
柳智敏頓了頓,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索求。
“oppa現在怎麼就不天天給我發訊息了……我現在睜眼都看不到你了……”
電話那頭的權煊赫似乎輕笑了一聲,背景隱約傳來工作人員催促的聲音。
“胡思亂想什麼?”
“我最近不是忙嗎,你也知道的,你那甚至都有我的行程表。”
不是沒寫就代表沒有,實際上正式突破最後一層關係後,兩人天天都在聊天,就沒有斷過。
柳智敏為了能夠多瞭解權煊赫的動態,還讓他把行程表都發給她,以此讓她放心一些。
不過有時候忙的權煊赫腦袋都有點發懵,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誰聊天。
美延初舞臺之後關係又有重新升溫的意思,天天發訊息的頻度又密了起來。
周子瑜一直都在。
金智秀也是如此,活動之後的擦槍走火小火苗也漸漸燃起來了。
有時候真的會讓權煊赫恍惚,他和誰聊,聊什麼呢。
他的語氣帶著安撫。
“智敏啊,你在我這裡什麼時候得手過?明明是我被你攥在手心裡。”
他似乎走動了幾步,背景雜音小了些,聲音多了幾分認真:“怎麼,li karina想我了?”
柳智敏聽到他帶著笑意的反問,耳根微熱,嘴上卻不依不饒。
“哼!說得比唱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哪個片場又被哪位勾走了魂?”
她故意意有所指,語氣卻洩露了被哄到的鬆軟,“什麼時候能見你?我的能量快耗盡了.”
“下週首映禮後空半天,”權煊赫快速敲定,聲音帶著承諾,“帶你去吃那家你說拍照很好看的甜品塔……再餵飽你這隻小饞貓。”
聽筒裡傳來助理更急促的呼喚聲,權煊赫匆匆道:“導演催了,晚點收工打給你,別瞎琢磨。”
通話戛然而止。
失落又不滿。
柳智敏覺得自己夠體貼懂事了,她甚至是還沒提他和趙美延打歌節目這碼事。
她一想趙美延說不定又可能趁此機會迷了權煊赫的心智,這就心神不穩。
遲早要上位,要把趙美延給一腳踢開!
她比趙美延差哪裡了?
她甚至比趙美延在權煊赫身邊更早!
而在柳智敏正在和權煊赫不避人的通電話時,在旁邊不遠處坐著的金冬天耳朵豎起來一直聽著呢。
在她的視線裡
柳智敏指尖繞著髮尾打轉,手機貼在耳畔的姿態像只慵懶的貓,可語氣裡的委屈幾乎要溢位來:“.我連你新劇釋出會時間都要重新整理聞才知道!”
練習室的鏡面倒映出她微蹙的眉,金冬天垂著眼假裝玩手機,耳朵卻將每個字都死死攥住。
說實話,她直到現在都不明白怎麼權煊赫就這樣和柳智敏走一起了。
就這?
柳智敏突然放軟的聲線讓金冬天脊椎發僵。
啊.
這歐尼。
還在她面前打電話,真的是覺得無所謂了,在這裡大大咧咧,甚至是嘚嘚瑟瑟。
她聽著柳智敏打完了電話,頭更低下來了一些,假裝自己在認真玩手機,沒有注意她在打電話。
柳智敏心裡的委屈嬌嗔漸漸收起,轉臉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金冬天時,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弧度。
她想起金冬天清晨那通被自己接起的電話裡掩飾不住的驚愕與慌亂,以及此刻對方略顯僵硬的姿態。
這股強大的心理優勢讓她面對金冬天時姿態鬆弛了許多,現在一點都不怕了。
這份自信化作行動上的遊刃有餘。
“旼炡啊!”
聞言,金冬天立刻茫然的抬起頭來看向柳智敏。
“i?”
“要一起下去買咖啡嗎?”
柳智敏將手機隨意塞進兜裡,下巴微抬,對金冬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啊”
金冬天稍有遲疑,但是看著柳智敏一直笑盈盈望著自己的目光,最後還是點下了頭。
“好。”
金冬天垂下眼瞼,捋了捋頭髮,接著站起身來。
她有點討厭自己此刻面對柳智敏的懦弱,討厭這種被完全壓制的感覺。
她怕權煊赫。
讓經歷過那一晚的她心有餘悸,在權煊赫面前,她感覺自己像透明玻璃一樣脆弱不堪。
但柳智敏……柳智敏呢?
就在起身的瞬間,一個念頭像閃電般劈開金冬天紛亂壓抑的思緒。
柳智敏算什麼?
她面對自己所有的底氣、那份睥睨的姿態、那份在自己面前毫不避忌的得意洋洋……
歸根結底,不都來源於權煊赫嗎?
離開了權煊赫的名字,柳智敏還得怕她呢!
金光炡心裡的委屈、被冒犯的感覺,瞬間被一種冰冷的清醒所取代。
那龐大的、幾乎要將她壓垮的威壓感,來源是權煊赫,而不是眼前這個僅僅仗著他的勢,在自己面前假模假樣的柳智敏。
她根本不必怕柳智敏!
這個認知讓一股近乎尖銳的反骨在心底悄然滋生。
“走吧。”
這一次,金冬天的聲音清晰了許多,她迎著柳智敏的目光,緩緩站起身。
走向電梯的路上,柳智敏聊著無關緊要的團隊行程,心情看起來還算不錯。
金冬天安靜地聽著,思緒卻在飛速運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只要避開權煊赫本人的直接鋒芒。
或者……只要讓柳智敏與權煊赫之間的聯絡不再那麼牢固?
那眼前這個在自己面前志得意滿的歐尼,也不過如此。
金冬天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有些陰暗的念頭。
“導演催了,晚點收工打給你,別瞎琢磨。”
權煊赫匆匆說完,切斷了通話,將手機隨意塞回口袋,轉身準備重回片場。
“哦莫~我們煊赫oppa真是辛苦呢~這邊剛哄完電話那頭的小姑娘,那邊就被導演催著開工,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帶著明顯戲謔、尾音拉長的聲音輕飄飄地從斜後方傳來,像根羽毛搔癢著耳朵,卻帶著點刺。
權煊赫腳步一頓,眉峰幾不可查地跳了跳。
他上平日裡那副應對她的、半無奈半從容的態度。
“太受歡迎能怎麼辦?”
“你還偷聽上我打電話了。”
他走上前,順手拿起桌上助理剛放的礦泉水,擰開灌了一口。
“嘁。”
湊崎紗夏學著他剛才的語氣詞,帶著點俏皮的嫌棄,也朝他走近了幾步。
“誰偷聽了?是某些人聲音太大,生怕整個片場不知道在哄‘li karina’呢~”
她模仿著權煊赫電話裡那句寵溺的稱呼,學得惟妙惟肖,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更濃了。
她微微踮起腳,湊近了點,目光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掃過,又落在他沾著些戲妝和汗水的鬢角,最終定格在他含著無奈笑意的眼睛裡。
“嘖嘖,掛個電話還得安撫一下,生怕小女友生氣?看來我們煊赫oppa業務繁忙得很嘛。”
她特意加重了“小女友”三個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裡閃爍著促狹的光。
“前兩天是子瑜,昨天又是誰?今天輪到我們karina了?”
“你對得起子瑜嗎你。”
權煊赫被她看得有點後頸發麻,那目光裡的調侃帶著明顯的酸意。
他下意識抬手揉了揉鼻樑:“這就有點沒必要了,你懂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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