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給幕城延回應,或者故意讓他不高興。
單純的是因為——
沒了那份心思。
所以,無法回應。
這怪不得雲昭。
正因為這樣,幕城延才感覺到無力。
他們之間的喜歡,很沉默,很默契,經過多年,這份默契隨著時間消散了,於是幕城延無法坦然的接受。
他或許會懊惱自己那麼長久的離開。
可過去的,終究是回不來了。
雲昭事情太多了,所以,她對此毫無察覺。
或者已經覺得不舒服了,可沒有意識到。
先意識到這件事的,是幕城延。
高副將的心思在福海這裡就不夠用了。
他只能第一萬次的問,“那我兄弟還有戲麼?”
雲昭沒跟許多年前一樣去哄幕城延。
說到哄。
其實雲昭根本不會哄人,她就不是柔媚那一掛的。
她通常的示弱,也就是搭個話之類的。
在謝景墨這裡,一向是很受用的,謝景墨脾氣大,性子桀驁,什麼都能生氣,像是一隻暴躁的大狼狗。
可還哄的很。
很多時候,你給一句話,他自己麻溜的順著臺階下來了。
幕城延不同,他是個文人,心裡諸多彎彎繞繞,發散思維天馬行空。
雲昭晚上端過去一壺茶,他也沒吭聲。
雲昭就把人想放在一邊了,她確實很忙。
忙著除掉餘相!
雲昭將江南一鍋端了的時候,幕城延已經知道了。
雲昭在朝堂上力戰群雄,看見蓮花池裡站著的人,沒有半點想要進去的慾望。
她偏頭對福海說:“去御書房吧,你進去跟幕城延說,讓他不用等我用膳。”
福海說:“是。”
雲昭轉頭去了御書房。
雲昭從小家境不好,羨慕人家有大房子,大院子,院子裡花花草草,涼亭裡喝茶吹風。
太后的宮殿是她平日裡喜歡回去的地方。
高副將總說,謝景墨撩起褲腳在蓮花池裡捕魚,是彌補了童年,而她則在裡頭,圓了小時候奢侈的夢。
如今,那個地方,讓她感覺有些累。
高副將把剝好的蓮子遞給雲昭。
滿滿一碗。
雲昭拿起蓮子,“難得你貼心。”
“不是啊,”高副將毫無情商,“景墨給我寫信,說天熱,讓你多吃些蓮子,你憊懶不願意自己動手,讓我平日裡無事,給你剝好了拿手邊。”
雲昭聞言,把蓮子放進嘴裡,“宮裡每個月給你發俸祿,這點事都要謝景墨寫信來提醒了。”
高副將嘿嘿的笑,“想不到嘛。”
不是多難的事,只是想不到要去做。
雲昭捏了捏碗裡圓滾滾的蓮子,頓了片刻後說:“信裡……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