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將摸了摸鼻子,“有公務,去年譽城大旱,朝廷撥了賑災糧下來,結果,到災民手裡只有寥寥,朝中派了不少人來,都無果,故而我們微服私訪,查一查這邊的貪官。”
雲昭點頭,給高副將遞了兩碗水,朝著謝景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高副將走出去,把水遞給謝景墨。
謝景墨喝了,然後說:“行了,如你心願,特意繞過來看了一眼,夠了?走吧、”
高副將點頭,把水喝了,“對,我特意要繞過來看,為了這一口水。”
說完,高副將朝雲昭擺了擺手,兩人騎馬走了。
雲昭在後面喊了一句,兩人都沒聽見,已經走遠了。
陳美華嗑瓜子,問,“叫他們做什麼?”
雲昭搖搖頭,“沒事。”
沒想過還能再見,如今見了便想問一問,慈寧宮裡埋著的桃花釀可還喝?
不過想想。
便又作罷。
問不問,結果都那樣。
雲昭回了屋子裡,晚上,福海還沒回來。
雲昭給了守在自己門口的殺手一錠金子,讓他去找找福海,順帶確保福海在外安全。
那殺手眼看著周圍暗線太多,便去了。
幕城延一直沒有出現。
倒是謝景墨,踏著夜晚的最後一絲星光遠遠的來了。
“有吃的嗎?”謝景墨下馬便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不是住店,是回家。
雲昭指了指後廚,“你自己做麼?今日歇業,沒人做飯。”
謝景墨聞言,皺了下眉頭,問她,“那你今天,吃什麼?”
眾所周知,雲昭這人什麼都厲害,唯有廚房裡拿點事,怎麼都琢磨不透。
酒樓歇業……
雲昭還沒開口說話呢,陳美華舉起手裡硬邦邦的窩窩頭,“吃麼?雲昭做的,比石頭都硬。”
謝景墨看了一眼,掀起袖子,問,“後廚有菜麼?”
雲昭愣了一下,“應該有吧,我沒注意。”
畢竟做窩窩頭,也不需要別的作料。
謝景墨嘆氣,掀起簾子,進了後廚。
陳美華忍不住的給雲昭豎起大拇指,“你知道嗎?從你走之後,謝景墨就再也不下廚了,那年我生日,央求著他給我做叫花雞吃,他都不肯。”
也是那個時候,陳美華知道。
無論雲昭本人在不在宮裡,謝景墨心裡都永遠有云昭的位置。
那位置,誰都替代不了。
也是那個時候,陳美華徹底放下了謝景墨。
陳美華饞的流口水,“多久沒吃謝景墨做的東西了,今天我一定要大吃一頓!”
半個時辰後。
高副將帶著臘肉從外頭進來,進了後廚。
片刻後,濃郁的香味從後廚飄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外廳的桌子上擺滿了菜餚。
謝景墨從後廚裡出來的時候,陳美華已經瘋狂咽口水了,他視線一轉,落在了白嫩嫩,安靜做好的雲昭身上。
謝景墨忽然,有一陣恍惚。
眼前的雲昭,像極了多年的雲昭。
安靜不叛逆,溫和像是一汪可以包容一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