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從櫃檯裡拿了銀子給夥計,讓他去把錢給人家結了。
一邊問,“去做什麼了?”
夥計一直在後頭沒聽清楚,可面對雲昭又不願意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掌櫃的平日裡就不問店裡的事,如今好不容易開口,他一問三不知,這事不能這麼做。
“好像說,想吃蛋。”店裡的夥計說。
雲昭一頭霧水,“想吃蛋?”
夥計點頭,“對,紅色的蛋!”
雲昭攤開手,“這種?”
夥計驚奇的看著雲昭,雲昭說:“你去結完工錢,順道把福海叫回來,就說紅蛋家裡有,都留給他了。”
夥計匆匆出去了。
陳美華站在門口聽著,心裡嘖嘖,從身邊帶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三個蛋,雲昭一個都沒吃。
都給福海放在碗裡留著了。
陳美華心裡酸溜溜的,把火氣都發在了幕城延的身上,又釋出了一張江湖通緝令,賞銀增加到一千兩黃金。
頓時,整個江湖再一次躁動起來。
雲昭吃完飯的時候,福海才回來,垂頭喪氣的。
雲昭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給你留著的。”
福海還以為,又是店裡小工給的,嘆了口氣,憋屈的在雲昭的目光中,把那三個蛋給吃了。
之後,福海就不見人了。
每一天早上也不幹店裡的活了。
中午也不回來吃飯。
偶爾晚上都不見人。
一直要等到店裡都打烊了,才能看見他拖著疲累的身子,跟做工的小弟從遠處來。
福海:“我說,你是不是騙我?”
小弟大驚,“怎麼會?”
福海:“若是不會,否則我們都找了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找到你堂叔?”
小弟也崩潰,“我怎麼知道堂叔這樣高興,非要去各家親戚告知喜事,這各家親戚散落各個村莊,竟一直遇不到人,如今堂嬸有孕,我也不好多麻煩她,要不,您過段時間再去?到時候堂叔回家,您要問的,便都能問了。”
福海一邊喘氣,一邊擺手,“無事,你堂嬸前頭說明日你堂叔可能去哪家拜訪來著?”
小弟說了個地方。
福海問,“那地方遠麼?”
小弟點頭,“可遠,這裡過去,得一天一夜。”
福海聞言,回去客棧,揹著包袱跟雲昭說了一聲,就拽著小弟走了。
福海心裡有魔障。
雲昭跟謝景墨的事情太波折。
他總擔心自己晚一步,就又會陰差陽錯。
諸如——
那堂叔會不會客死他鄉?導致他無人問詢?
又比如——
那給偏方的人,會不會遠在萬里,路途遙遙,要早做打算?
再比如——
天上一道驚雷,不小心把那給偏方的人給砸死了,他去哪裡說理去?
福海一心一意的要找人。
小弟跟在福海身後,覺得稀奇,“掌事的,你丟了酒樓裡那麼一攤子事,你不怕你們掌櫃不樂意?”
福海擺擺手,披星戴月的趕路,“不會,她對我,好的很,什麼都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