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會說,我要殺了幕城延。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始終如一的固執。
福海跟高副將都笑起來,他們好像知道,為什麼幕城延跟謝景墨,他們會偏愛後者。
謝景墨黑沉著臉,可是不耽誤福海他們把這段日子云昭身邊發生的事情,統統說一遍。
謝景墨黑著臉,可並沒有打斷。
屋子裡透出來一束光,福海跟高副將站在那一束光裡,謝景墨環胸抱劍站在陰暗處。
跟對面忽然出現的幕城延時,謝景墨的眸色無波無瀾。
倒是福海跟高副將,著急的往前一步,徒勞的把謝景墨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幕城延挑了一下眉,謝景墨偏頭往屋裡看了一眼。
屋裡頭的人低頭看書,並不察覺。
謝景墨就無聲跟著幕城延走出去了。
福海眯起眼睛,“幕城延心機真重,他剛剛有本事就叫出謝將軍的名字啊,默不作聲的,不就是不想太后知道謝將軍回來了麼。”
高副將幽幽,“比心狠,謝景墨比不過幕城延。”
當初宮變,幕城延說走就走,沒有一絲一毫要停留的意思。
走了之後,主動寫信來,勾著雲昭,可三年了,一次都沒有回來。
若是謝景墨,早眼巴巴的忍不住,死也要回來看一眼了。
福海不樂意的抿了抿唇,“那我去跟太后說,說謝景墨回來了。”
高副將說:“等等看他們兩怎麼聊的。”
太后宮外的長廊裡。
幕城延看著風塵僕僕的謝景墨,低頭拉了拉自己剛剛做好的衣袖,臉上有不經意的優越感,“謝景墨辛苦了,這麼大老遠回來,跑死了好幾匹馬吧?”
謝景墨眸色凝滯的看著他。
幕城延笑了,運籌帷幄,桀驁自信,“謝將軍。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回來,可你應該知道,這裡沒有你的位置,你回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謝景墨無法應答。
他在雲昭這裡,總是無法理直氣壯。
即便她都把他賣了,他也不能像當初雲昭得知自己被換了五千鎧甲後,那麼理直氣壯,乾淨利落的要跟他斷了。
他斷不了。
即便如今被辜負的是他。
這話說來窩囊,是個男人都張不開這個口。
何況是在幕城延面前。
謝景墨只能端著冷臉,反問一句:“話這麼多,是在忌憚我?”
幕城延笑起來,“怎會,我當初離宮,雲昭親口說的,她始終在等我回來,如今我回來,她也不知道多麼歡喜,她還告訴我,原本你在京中,對她無傷大雅,只不過,我回來了,你們之前的那段無聊過往,她擔心我會在意,所以就隨意把你打發離開,我在雲昭的心中何其珍貴,又怎麼至於忌憚你。”
“謝景墨,我離開三年,你始終無法撼動我在雲昭心裡地位。”
“這才是愛。”
謝景墨看著幕城延,反問,“那你呢?要走就走,要來就來,全憑藉自己心意,你愛誰?”
幕城延愣了一秒。
謝景墨已經迅速說:“你愛你自己。”
“幕城延,從始至終,你都只愛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