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蘭?”
秦蘭見他認出了自己,終於鬆了口氣,緊接著,無盡的委屈和後怕湧上心頭。
她指著一旁冷眼旁觀的林昊,又看看悽慘無比的彪哥,聲音尖利地質問。
“你們倆到底怎麼打起來的?”
林昊終於掀起眼皮,那目光甚至都沒在秦蘭身上停留半秒,直接落在了掙扎起身的彪哥身上。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蘭姐。”
“是他們找事,先動的手。”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另外兩個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小弟。
“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
林昊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副無辜又欠揍的表情。
“沒想到他們三個,那麼不勁打。”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彪哥那張腫脹的臉上。
彪哥的理智瞬間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
“操!”
他一把推開還扶著自己的秦蘭,用盡全身力氣撐著地面站了起來,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地晃動著。
“你小子他媽的再在這兒給我裝逼!”
彪哥的唾沫星子混著血水四處飛濺,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林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知不知道我彪爺是誰?”
他用粗壯的手指狠狠戳著自己的胸口,發出沉悶的響聲。
“在這條街,乃至這個京城裡,你打聽打聽,誰他媽不認識我彪哥?”
“你把我打了!”
彪哥的嗓音嘶啞,他指著林昊,一字一頓地吼道。
“你等著,小子。”
彪哥胸口劇烈起伏,撥出的氣息帶著血腥味,整個包廂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而壓抑。
那雙要吃人的眼睛,死死釘在林昊身上。
但林昊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沒有恐懼,沒有退縮,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那是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審視。
幾秒鐘的死寂後,彪哥的怒火卻詭異地收斂了一些,他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上,肌肉狠狠抽動了幾下。
他猛地扭頭,看向一旁臉色複雜的秦蘭。
“秦蘭。”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鑼,每個字都從牙縫裡擠出來。
“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
彪哥伸出還在發顫的手指,隔空點了點林昊,動作帶著屈辱和不甘。
“我先不跟他計較。”
他咬著後槽牙,視線重新回到林昊臉上,那眼神陰狠得能滴出毒液。
“但是你小子,給老子等著。”
“出了這個門,我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說完,他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
秦蘭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間。
她臉上帶著職業化的柔和笑容,但眼神卻很沉靜。
“彪哥,和氣生財嘛。”
她聲音不大,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我這兒新來的小弟,不懂事,做事沒分寸,您多擔待。”
說著,秦蘭從隨身攜帶的精緻皮包裡,拿出一沓厚厚的紅色鈔票,看厚度,少說也有幾萬。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那沓錢塞進了彪哥還算完好的那隻手裡。
“這五萬塊,您拿著。”
秦蘭的語氣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歉意。
“給兄弟們買點好藥,壓壓驚,算是我給您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