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瘦小如貴府四姑娘的那般,鮮有。”
“罷了,裴侯爺說不是那便不是吧,以免又顯得小爺在胡攪蠻纏。”
永寧侯一噎,臉上似開了染坊般精彩。
榮妄說話是真的尖酸刻薄,怪不得弱冠之年仍是孤家寡人。
“不敢,不敢。”
榮妄睨了眼永寧侯一眼,站起身來,朝著榮老夫人、御史大夫蔣行州和大理寺少卿向棲雲作揖:“晚輩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永寧侯和莊氏對視一眼,忿忿的想著,他們不算人嗎?
確切的說,榮妄根本沒把他們夫妻當人看!
榮妄揮了揮袖子,大步流星的朝暖閣外走去。
人和畜生不如的東西,到底不能長久的共處一室。
暖閣外。
“無花。”
“備車,去佛寧寺。”
他被永寧侯的不要臉噁心的厲害,胸口堵著口濁氣,憋悶的慌。
他得去佛寧寺聽不怎麼正經的裴駙馬誦誦經,解解籤,再給驚鶴添盞長明燈。
若驚鶴泉下有知,多給永寧侯託託夢,最好夜夜驚醒再難眠。
無花頷首的同時,偷偷覷了眼自家國公爺。
只見他那張穠豔的臉上陰雲密佈,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山色。
其實,他能理解國公爺的憋屈。
猝不及防死去的裴驚鶴就是永寧侯府的護身符。
救命之恩在上,國公爺行事總歸束手束腳。
然,裴四姑娘從天而降了。
國公爺對裴四姑娘,有欣賞,但同樣也想執裴四姑娘這把刀,將永寧侯府攪得底兒朝天。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對裴四姑娘來說,亦如此。
……
那廂。
毫無意外,裴桑枝被拒之門外。
無涯聳聳肩,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這世上,能讓裴駙馬言聽計從的唯有已逝的清玉大長公主。
誰人不感慨一句,清玉殿下馭夫有術。
裴桑枝低眉,眼神閃爍,心念轉動,思忖著如何說服裴駙馬。
尋常路,定是行不通的。
可憐,裝過了。
道理,講過了。
激將法,用過了。
但,裴駙馬簡直就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嘖,清玉大長公主可真可憐。
驀地,裴桑枝轉過身,望向不遠處的無涯,抬腳上前,溫聲請求:“勞煩無涯統領暫捂耳朵,可好?”
無涯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旋即又一暗。
好訊息,有熱鬧。
壞訊息,避開他。
無涯很有眼色又很心不甘情不願道“我去院外候著。”
裴桑枝福福身:“有勞無涯統領了。”
想想接下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就有些面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