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鏡中露出一張枯瘦發黃的臉，完了，扯內褲被爺爺看見了。
為了避免尷尬，我叫道：“爺爺這麼早，我去火坑燒水。”
爺爺咧著嘴，背手咳咳了兩聲，這小子又做噩夢了。
女人在山裡，有時候值錢，有時候不值錢。
自己家的女人不值錢，別人家的女人值錢。
所以那時候我很想找一個物件，只要有錢，村裡的黃花大閨女還是很多的。
可爺爺不同意，非要我到了三十六這個坎兒才能結婚生子，我搞不懂，爸媽也搞不懂。
所以導致村裡黃花大閨女越來越少，大部分都下江南了，搬遷的搬遷，遠嫁的遠嫁。
那都是看著條件好的地方去的，村裡只剩下一堆長著麻雀斑的歪瓜裂棗的大嫂。
早上媽弄好了飯，一家人一起吃飯，我吃著豬頭肉，突然一陣暈眩。
爺爺看我臉色不對，水生，你咋了。
我正想開口，眼睛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不知暈了多久，我是被爺爺往死裡掐醒的。
水生，你是不是碰什麼東西了，給我好好回憶一下。
爺爺神情嚴肅而堅定地說道，或者你看見了什麼東西。
“我心想就昨晚那個春夢，不過好像是和屍體愛愛。”
還有就是，我突然如夢方醒，是那天碰的那女屍。
“天。”
我如實告訴爺爺，爺爺和爸臉色一下就變了，黑黢黢的。
你個憨包兒，爺爺以前不是告知你這事兒的，你咋就手賤。
爺爺，對不起！
我也是無心之舉，可沒想惹上了麻煩，我這運氣也是真好，比買彩票還準。
罷了罷了！
爺爺想辦法，我搬你屋住去，那東西再來夢中找你，我得揪住她。
爺爺你撈屍厲害，這旁門左道你也這麼牛掰嘛，我這下安全感爆棚。
別高興太早，你以為這些邪惡的東西好對付麼，加上這次黃河屍災，這村子裡面要發生大事，只不過希望不是你水生。
七月十五，還真發生了恐怖的事情，馬老大死了，死的很恐怖。
死在自家雞圈上，坐著死的，還是笑著死的。
本身人死了就很恐怖，特別是親人離世，更有一種負罪感讓你愧對亡人，所以才怕。
這馬老大招惹這是什麼了，居然笑著死，所以也很恐怖邪門。
他眼睛直戳戳盯著黃河上游龍王廟方向。
我頓時想起爺爺那句話，給你兄弟棺頭換一個方向。
雖然他笑著，咧著嘴，舌頭打了結，顯然是被某種東西嚇死的。
眼睛流著黑血，馬老三發現他的時候，手裡還攥著那根大金鍊子。
這就奇了怪了，爺爺摸著腮幫鬍子，對著馬老三說道，先埋了埋了。
這鏈子也埋了吧，再別貪心，別惹麻煩，不然你命也不保。
記著，將你兄弟那墳頭換一個方向，你這大哥也是，去後山選塊地吧，那裡背山。
馬老三急忙答應，我聽我聽，柳爺你可要幫我啊，我怕死啊。
爺爺抽菸，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還是那句話，還有大事發生，爺爺反覆強調這句話，我也開始緊張起來。
到了晚上，我又開始做春夢，還是那女屍一樣的女子，在我夢裡和我翻雲覆雨，做著那美妙的事。
爺爺大口抽菸，吐了一口煙霧，將我嗆醒了，一身冷汗。
你拉的那個屍體，在哪裡，爺爺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