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衛東收得比周星星還慢點,沒有經歷過這種情緒的釋放,有點釋放過度了:
“叫你去逛街啊,把姜小姐帶上搞定事情呀!”
這邊已經伸手搭上粱嘉輝的肩頭:“你告訴他,你們兩個,就是繽紛影業的最早兩位男演員,當然……”
讓衛東拼命想了想,似乎粱嘉輝一輩子都沒跟周星星搭檔過電影:“你倆各演各的,片酬是多少……發哥現在多少錢,你倆比對他的片酬吧。”
反而是粱嘉輝笑了:“老細,你懂不懂拍戲,懂不懂片酬,好了,沒你什麼事了,去逛街吧,我來搞定這個事情。”
他在圈外不出名,在hk已經是拿過金像獎的影帝,這可是連發哥都是憑藉去年的《英雄本色》剛在今年春節後獲得了提名,還沒確認拿到呢。
粱嘉輝才拍第一部戲,就達到了hk男演員的巔峰!
真正的出道即巔峰。
就算他無戲可拍擺地攤,那也是影帝。
而且哪怕也是出自無線電視的藝員培訓班,類似職業培訓校水平,粱嘉輝是讀過大學然後不願籤長約,就基本上沒拍過電視劇,窮困潦倒至今也最多去客串過過癮,基本只在電影和舞臺劇這個範疇,處於行業鄙視鏈的頂端。
周星星呢,考了兩次藝員培訓班都沒考上,最後是託關係讀的夜訓班。
現在看粱嘉輝就跟看天階高手那麼景仰,可眼裡又有種難以抑制的嘆氣,為什麼不是我!
非常明顯的有種強烈扭曲感。
讓衛東站在旁邊都感覺到,不是嫉妒,而是那種嚮往羨慕到拼命想擠出點笑,可就是難受。
又好像習慣了這種失敗,什麼都不是的廢柴感。
所以最後擠出來的就是苦笑。
粱嘉輝如沐春風的摸出西裝內襯裡那張卡:“滙豐銀行的現金卡,是這個有點笨笨的老細第一次見到我,就塞給我去解決所有財務問題,甚至我都不知道能為他做什麼,因為我比你更慘,我連想自由拍戲都做不到,現在裡面還有近一百萬港幣,我分你五十萬,然後我們再來一起解決演什麼,怎麼演的問題,你能同意嗎?”
所以這個世界還是看臉吧。
讓衛東那張路人臉,再怎麼狂笑,周星星也不會相信他能給自己投資拍電影。
千面影帝來就自然得要命,聲情並茂,瀟灑自然。
有點像到三國收服了關羽,然後他在路邊拉個小兵說跟我們走吧,主公剛給我的錢分你一半。
周星星抬眼看了兩秒。
就毫不猶豫的說好。
用後來記者採訪他這個場景到底什麼感受的時候,他都是帶著那種你懂個幾把的苦笑:“什麼感受,我都已經混成那樣了,我還有什麼感受,沒有比那會兒更糟的人生感受了,其實那會兒誰拿點薪水給我換個工作我都會跟著走。”
但那張銀行卡切切實實的塞到了他手裡。
三人從片場出來,倆姑娘果然已經去忙電影公司的事,連個車都沒有。
但坐上計程車讓衛東肯定還是興奮得很:“先拍個……拍個什麼呢?”
真的,叫讓衛東回憶粱嘉輝那些電影,讓衛東能記住個屁股就不錯了。
但星爺的那些經典嘛,從鹿鼎記到蘇乞兒,從凌凌漆到零零發,從賭聖到賭俠,從大話西遊到芝麻官,他都記憶猶新!
快速在腦海裡篩選下,剛開始還是不要搞得那麼複雜,不用搞古裝換那麼多妝容,就拍個……前些天去鄉下找黎月娥時看到的小漁港景緻,當時就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拍《龍的傳人》!
就是那個鄉下小子酷愛打檯球,最後跟世界冠軍打了一場的無厘頭爽片。
還能趁機把這個電影和海濱體育城給聯絡起來,甚至名正言順的送回內地去上映?!
周星星那些電影裡,的確有不少的劇情跟鏡頭可能在內地上映會被批得體無完膚,但恰恰就是這部以檯球為主的“體育”電影,基本上沒什麼觸雷點。
最多是純商業化搞笑電影,沒什麼內涵。
所以驅車回籃球館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讓衛東一聲不吭,在腦海裡拼命回憶挖掘自己能想起來的這部電影情節。
哪怕很多細節臺詞肯定不記得,但是大脈絡沒問題。
粱嘉輝就靠在後面,笑眯眯的觀察小菜雞。
周星星保持那種雙手夾在兩腿間,懵逼又忐忑,但更多是對未來充滿期望,時不時對這邊滿臉堆笑下。
等看到已經人來人往的籃球館,才真的驚喜:“老細就是幹這個的?我聽說過!”
粱嘉輝給他再加顆定心丸:“發哥是大股東,晚上也會過來看看,但實際上東仔才是我和發哥的老闆,相信他,一定會帶你幹出非同尋常的局面來。”
於是下車後,周星星終於搓著手小聲問前輩:“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這個味兒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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