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震驚。
世人都知hk白領工資高,其實演員收入反而很低。
發哥十年前就開始成為電視劇頂流,卻根本談不上買房,所以他才拼命演電影想賺錢。
其實電影也不多,哪怕他到現在成了頂流,一部電影也就二三十萬片酬。
所以讓衛東當時給粱嘉輝一百萬,差不多就等於預支了五到十部的片酬了。
但這傢伙光是看讓衛東和周星星並肩笑成那樣,就自作主張的把錢分一半過去。
反正換髮哥、周星星都做不出這種事。
每個人的性格還真不同。
讓衛東也是這麼表達:“每個人不一樣,星仔這個電影按照你完善的劇本,自己排練,自己打磨,練到演出來我點頭了,才能組織人手開機,這樣沒壓力了吧,平時依舊每個月工資兩萬港幣吧,輝哥也先這麼籤?不夠或者需要加薪跟我提。”
粱嘉輝沒有半點猶豫,調侃的敬個禮:“謝謝老闆,這部戲我還是不參與,起碼不給星仔惹麻煩,但希望能儘早有機會到內地拍戲,為開廠開工做點貢獻。”
周星星持續震驚,但肉眼可見他確實放鬆下來:“自己排練,自己打磨,這不就跟話劇一樣了?”
hk拍戲節奏很快,通常一部電影幾十天拍完,後期搞搞,半年就能從籌拍到上映。
有時候編劇都是現場臨時改稿,更有導演各種要求加戲,哪有讓演員慢慢琢磨的時間。
讓衛東卻給出來這種精細打磨的空間。
“沒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看見星仔的時候,就覺得你應該演得跟別人不同,是完全屬於你的路數,這個只有你自己琢磨,平時你就算來籃球館上班,要外出體驗生活啥的那都是你的事,但答應這麼幹,電影要跟我籤十年約,我也只要這十年。”
可能只有粱嘉輝明白這個十年的意義,悄悄點頭,也給讓衛東比劃個“十”。
發哥就叼著煙在邊上觀察琢磨,明顯是在想還能有什麼不同演法。
他就是那種十八般武藝都精通的全能選手,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完全不同的招,從這個還一點點嬰兒肥的少年仔身上真的看不出端倪來。
周星星卻摸出那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算什麼?”
讓衛東還要聽了粱嘉輝的解釋,有點恍然:“簽字費吧,球員簽約俱樂部總要給點獎金或者轉會費?”
周星星又認真的問:“那十年簽約是要求拍多少部戲?”
看讓衛東懵逼,發哥來解釋:“hk電影圈呢,籤時間一般是賣身契,這種有可能在這個時間內就是當做牛馬一樣拼命拍戲,譬如我去年因為火了就拍十二部戲,都按照這個速度,十年就是一百多部了,tvb很多人得肝病都是這麼累出來的,所以都很防備這麼籤。”
讓衛東還是不讓步:“我要的就是這個時間,拍多少反而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想拍我都儘量支援你拍,但能不能火,能不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希望你拍出來的戲能儘量符合內地的審查,然後我們拿到內地上映,那就是百萬、千萬甚至上億人看的電影,扭轉hk把右岸當大市場的局面。”
這下發哥和粱嘉輝的眼神都亮起來:“你打算用這個辦法來破局?”
讓衛東點頭:“辦法之一吧,其實港片在內地很火,但都是用盜版錄影帶的形式在錄影廳播放,這就太不划算了,既沒賺到錢,還要受右岸鉗制,總要想點辦法來改變。”
發哥也笑起來:“那我能拍點什麼戲呢?”
讓衛東舉例:“好比你那個洗髮水廣告就是個濃縮的電影,你的氣質走那個路數肯定沒問題,這方面最簡單其實是輝哥……”
他其實看過粱嘉輝一部下象棋的電影,但那裡面好像就有些港片對內地歲月的刻板印象,肯定不可能上映。
但粱嘉輝真是個奇才,可以這邊的戲還在燒浪賤的撅屁股跳舞,那邊就把知識分子的牛棚歲月刻畫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那種戴著破舊眼鏡的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氣質演繹得過目難忘。
遂笑著比劃:“譬如我們把星仔這個故事換成象棋,骨架還是個象棋天才懷才不遇,最後大勝八方的套路,前期是因為成分不好,只能上山下鄉,痴迷下棋連飯都吃不飽,可終於最後爆發成功,怎麼樣,這個戲在內地拍,內地放,肯定會有人看,因為內地真有很多遍地下棋的人。”
粱嘉輝嘿嘿笑著搓手:“表達個有好終須累此生的人生意義,還是一生所愛無須在意世俗成功呢,又或者是努力沉澱終將出頭?”
他的特點就在這,隨便你要什麼結果,他都能在這部戲裡貫通呈現。
讓衛東哈哈哈推得一乾二淨:“你自己琢磨,都可以,甚至我建議你可以到內地去考察體驗一段兒。”
但又忍不住影響:“是不是可以給還在艱難中翻滾的那些知識分子一點鼓勵,生活可能的確很苦,但我們可以靠著這點愛好撐過去,撐過去就好了。”
結果發哥就在旁邊伸手:“報告波士,我要搶這部戲!”
氣得粱嘉輝哇哇叫,恨不得跟他打到海里去。
周星星看著這倆,覺得你們真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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