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阿玲就是毫不猶豫：“謝謝讓先生給機會，我一定配合好託尼，我見過他的。”
讓衛東滿意：“好，未來會不同了，我是希望你既然來自內地，就早點反殺回去，你可以成為內地最出名的演員，榮華富貴都能抓在你自己手裡。”
該死的程朗就多嘴：“好好記住讓先生這句話，反覆掂量！”
讓衛東真是沒忍住作勢要打老人家!
手肘都舉起來嚇唬人了。
程朗反而那種老骨頭不散架的硬梗著迎上，你打死好了。
阿玲哪怕這會兒五味雜陳，不知道在想什麼，都被老少倆的反應驚呆。
她就熱衷於鑽營，沒少跟著各類老闆去求金牌風水師指點迷津，見慣了程半仙那種愛理不理的姿態。
哪有現在這麼接地氣，反而像個老小孩似的跟少年人賭氣鬥狠。
反倒是二十出頭的少年老闆擺出恨鐵不成鋼的老人姿態。
於是表現出來，就是更加恭敬了。
讓衛東無奈搖頭走人：“你特麼少說兩句，就不折壽了！”
程朗反而笑呵呵：“幾十年了，從沒這麼輕鬆過，騰挪在這些老闆中間很累的，我準備搬過來……”
讓衛東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自己當初賣臘肉，不，就像池世明那樣往返倒騰，他自己都說持續兩三年已經想吐了，但又不得不堅持下去。
就有點理解程朗這種心態了。
伸手拍拍他那瘦骨嶙峋的肩膀，是安慰，也是順便摁住別再亂說話。
因為已經對上這邊仨，本來只是順便問候下，算是作為周星星的老闆幫他撐撐腰。
不然人家心懷忐忑的跳槽，從全港演員大本營體制內跳到啥都沒有的民辦公司，在朋友面前還是要面子的吧。
反正看周星星臉上隨時都是那種訕訕的樣子，讓衛東就覺得該這麼做：“星仔的戲還在打磨，達叔應該是個好搭檔，你跟他以前很熟嗎？”
恰好阿玲就能做翻譯。
周星星點頭：“前兩年我參加《射鵰》跑龍套，達叔也是龍套，我們經常切磋交流怎麼用心演，哪怕是個龍套也要用心出彩。”
讓衛東本來準備隨便寒暄兩句就走的，聽了不得不組織下語句：“輝哥不是在廟街擺夜市攤位，我跟發哥遇見他就拉他入夥，當時發哥講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輝哥也是跟華仔跑龍套，設計了很多出場動作，被導演罵得要死……”
這其實是星爺後來已經神功大成後拍《喜劇之王》裡面的著名領悟：
“這真的錯了，如果你是個跑龍套的，那就是個死跑龍套，你的作用就是龍套，中規中矩的上去死了、稟報、送信、當背景板就完了，不需要你做過多動作，多做多錯，因為影響了主角的存在，就叫喧賓奪主，觀眾花錢來看戲，看的是主角大發神威，最多配角能刻畫精妙點，龍套還是該怎麼死就怎麼死，別耽誤大局面。”
似乎有夢想，有拼勁的演員剛入行都有這種用力過猛，恨不得表現自己的慾望。
很難明白只有主角，在這部戲裡才有光環的基本道理。
可能粱嘉輝只需要那麼一次被罵過就能反應過來，周星星甚至華仔，得好多次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畢竟讀個藝員培訓班的文化水平也不那麼高。
甚至有些人是一入行就當主角，根本沒這種意識。
周星星的問題就是聽了，那表情就半信半疑。
這種最煩，讓衛東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宗師級的天賦，多半就懶得再說了。
反而是阿玲都看出來，翻譯完最後補充：“讓先生很難得的，是高人，願意這麼指點都是造化。”
周星星又是訕訕的想說謝謝，但又裝不出那種心悅誠服的樣子。
彆扭得很。
好在粱謿偉就比他靈活得多，哪有傳說中的內向社恐，連忙打岔：“我們聽了星仔說這部戲，阿倩能演這個女主角嗎？”
邊說邊指旁邊國色天香的女朋友。
讓衛東哪怕沒想起來這是誰，也毫不猶豫的搖頭：“這是要扮醜搞笑的，她這麼漂亮不可能的，應該找那個誰……”
沒想到這位漂亮姑娘反而好勝心起來：“我也能做到！”
這下整部戲就有點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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