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地,”哈德汗捏起一枚乾果塞進嘴裡,又喝了口紅茶,“我可以幫你搞定,不會有任何麻煩,包括伊麗莎白。”“我需要付出什麼?”羅恩冷靜的發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也不認為自己和哈德汗的關係,好到可以無視伊麗莎白的存在。
哈德汗瞥了眼舞臺那裡,有三名歌手登臺,坐在樂師前方稍遠處。房間漸漸鴉雀無聲,人們下意識的停下手中的動作。
“先聽歌。”哈德汗坐正姿勢,擺出做禮拜的那種肅穆。
突然間,那三名歌手開始高歌,聲音渾厚,令人動容。那是多層次的音樂,曲調動人,充滿深情。
他們不僅在唱歌,還透過歌曲哭泣、哀訴。淚水從他們緊閉的眼中流出,滴在胸膛。
人們沉淪其中,隨著歌聲哀婉、憂慮。他們一連唱了三首歌,然後靜靜的穿過布簾,離開舞臺,進入另一個房間。
“怎麼樣,羅恩?”哈德汗問。
“很棒,我從沒聽過這樣的東西,悲傷又非常有氣勢。那是烏爾都語?”
“沒錯,你懂烏爾都語?”
“在學,印度的很多語言我都在學。馬拉地語、烏爾都語、泰米爾語、孟加拉語.”
“我不知道你還在做語言學者。”哈德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不,我只是想多掌握一些語言,這樣未來就可以把旅遊公司開到各個邦。”
“非常好,烏爾都語也是波斯灣國家的主流語言之一,那對你的事業很有幫助。”哈德汗眼中光芒一閃。
“他們是盲人?”羅恩想起了剛剛那三位歌手閉眼唱歌的情景。
“你不知道?他們是格蒲爾德盲人歌手,在孟買很出名。”
“所以他們是先天失明,還是後來.”羅恩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傳聞。
有些幫派會在街上挑選孤兒,他們當中有唱歌天賦的孩子會被人為的弄瞎。這可以讓他們更專注於唱歌,更容易釋放情感,也能博取同情。
“他們原來看的見,但在格蒲爾附近的村子裡發生了一場失明事件,這些人就成了瞎子。”
“什麼意思?”羅恩問。
“那村子的山區附近有叛軍和土匪藏匿,村民得進獻食物和其他幫助,他們別無選擇。後來警察和軍人來後,那些叛軍弄瞎了二十來個人作為教訓,藉以警告其他村民。
這種事經常發生,這些歌手不是那個村子的人。但當時正好去那裡表演,實在很倒黴,他們和其他人一起被弄瞎。他們所有人,有男有女,被綁在地上,眼睛被人用竹片剜出來,如今在這裡唱歌,到處唱歌.”
羅恩聽了有些無語,這片神奇的大地上,除了魔幻,還有各種讓人不寒而慄的事情在發生。
“還是說說烏爾都語吧。”哈德汗微笑,俯身過來,搭在羅恩的手臂上。
在印度,人與人談話時常相互碰觸,藉由輕輕擠壓強調自己的觀點。羅恩已經習慣了這種交談方式,他很多時候也這麼做。
“烏爾都語?”羅恩有些不解。
“沒錯,這也和我們要談的事有關。那塊地,我幫你拿下,你也幫我一個忙。”
肉戲來了,羅恩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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