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客氣,和老王聊了幾句閒話他就走了。
門一關,我進劉振華房間,這小子規規矩矩地坐在那等我。
“爸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我坐在床上,說:“那你就交代吧,那天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救護車也是我叫的。”
“ho你怎麼做到的?”
“操控了一個虛擬號段給醫院打的電話。”
“沒見你說話啊,你還會腹語?”
“臨時衍造了一個語音ai,一切交給它就行了,它會根據現場環境告知救護車地點、原因、交通情況、患者狀態。”
我恍惚了一會,後來覺得沒必要,反正也弄不懂,只要知道劉振華的行為至少給陳子涵爭取了五分鐘就行了。
“那畫是你看完陳子涵的片子以後,利用給她寫留言的時候畫的?”
“是的。”
“出血點是怎麼確定的?”
“算的,她的情況很複雜,大量的積血混淆了視聽,不過對75年以後的ai來說,算出出血點還不是什麼問題。”
“為什麼要用那張請假條的紙,你不應該交給老師嗎?”
“第二天那節體育課壓根就沒上,被高老師佔了。”高老師就是劉振華眼裡那個傻子。劉振華繼續道,“用那張紙是因為我書包裡除了它就是作業本,用作業本更容易被人鎖定。”
我痛心疾首道:“那紙上還有你爸我的筆跡呢!”
真跡,真跡!“當時顧不上那麼多了,首先不能寫在鮮花的卡片上,然後您還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確認出血點只要一眼,但畫圖需要時間啊。”
我拍著大腿道:“這位來自75年以後的超級ai朋友,你知不知道這個落後的時代已經有筆跡鑑定了,而且很成熟,但凡有帽子叔叔查你爸,我都不用再寫‘煉’字,寫個‘呸’人家就看出來了!”
劉振華道:“那紙只有那麼大一塊空白,要再往寬裁兩公分,上面還有您簽名呢。”
“坑爹啊,你是非把我送進去啊!”
“爸,你冷靜一點……”
冷靜不了一點啊!雖然我反應過來可能不至於進去,但說不清啊,一個水果販子,怎麼就用煙盒那麼大片紙成就了醫療界的經典啊?難道說我在野雞大專裡一直隱忍不發扮豬吃虎,立志成為一代名醫而孜孜不倦地苦學神經外科知識?
這事要曝光了該引起多大的社會反響,多少神外的大夫想把我家祖墳刨了?北京天壇醫院想特招我我去不去,華山醫院想邀請我我去不去,華西醫院想讓我去當個副院長我去不去?我崩潰啊,我苦惱啊,我一縷一縷薅頭髮啊。
我真是想瞎了心啊——
“你幹這些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有這個必要嗎?而且我都跟您坦白身份了,我以為您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
我仰天打個哈哈:“說得好!我反正是一點也沒猜到。”
劉振華道:“您身家乾淨,不用擔心暴露。”
“什麼意思?”
“您沒有任何醫學背景,能畫出那幅圖的專家有不少,敢確定出血範圍的還能把範圍縮小到那個點的全世界也沒幾個,就算全市的大夫都懷疑您,倒查您的教育經歷也查不出什麼的。”倒查這個詞兒用在這了……
“你以為把沒文化說成‘身家乾淨’我就不生氣了嗎?”我說,“那你呢,怎麼排除嫌疑?”“您可以直接告訴陳子涵她爸那是我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