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趙姐來了。
“聽說了吧——”趙姐以這種句式開頭的時候一般都是別人還沒掌握的訊息或者謠言,她要說“知道了吧”那就是大家已經傳開了的,她要發表意見。
“你直接說吧。”我說,我也好奇能讓趙姐這麼激動的訊息是啥。
“下午警察來把張彪帶走了,他潑陳峰那杯奶茶,已經構成侮辱他人罪了,給陳峰搬貨的那個人不聲不響地全拍下來了。”
老王道:“能判幾年?”
趙姐道:“幾年不至於,人們說三到五天拘留是跑不了了,市場管理處也有人跟著去了派出所,警察那邊一有結果馬上就發開除通告。”
老王砸了一下拳頭道:“陳峰這小子還是有點門道啊。”
趙姐道:“張彪橫慣了,以為誰都得順著他,就缺陳峰這樣的收拾他!你們知道麼,陳峰那件襯衣就得3000多,西服褂子3萬多,別說賠,乾洗都夠張彪喝一壺的。”
我心說難怪陳峰讓手下別洗髒衣服,這是保留證據啊。
趙姐感慨道:“還得是有錢人有辦法,你們和張彪打得腦袋嗡嗡的無非也就是個‘互毆’。”她左右巡視道,“陳總人呢?”
我說:“散了吧,以後人不來了。”
趙姐對李萍道:“現在你後悔了吧?”
“我後悔啥?”
“你這樣的女人,就得有個那樣的男人護著。”
李萍一笑道:“你別瞎操心了。”
趙姐道:“你們可都得當心點,張彪以前有個地方待著多少還有點人樣,從局子裡再出來可就變成鬼了。”
一個“鬼”字讓我打了個激靈,我不怕鬼,雖然你讓我半夜去墳地我肯定也肝顫,但歸根結底還是個無神論者——我更不怕張彪,我怕的是中午那個怪物去對付劉振華!
她能說出我兒子不是人的話來,說明她至少是對劉振華有了解的,劉振華他爸都要被茶壺摜頭了,劉振華要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豈不是也很危險?
後知後覺啊!
我拔腿就往學校走,要不要給他請假另說,我得先把這個訊息告訴他。
在保安室登記的時候,保安隨口問了我一句家裡出什麼事了,我含糊地應了一句,往教學樓走的時候我覺得是得找一個適當的理由。
沒給王愛麗打電話讓她放劉振華出來是因為我要保證我先面對面見到他,那個怪物就算仍然頂著一張當紅腳底按摩師的臉在半路上截劉振華他也會非常危險。
找個什麼理由呢,眼瞅著就要到辦公室了,情急之下我只想到了一個聽起來十分荒唐的理由:就說劉振華的身份證讓狗吃了!要領他去補辦一個。
他們現在結業考試是需要身份證的,所以這東西很重要,讓狗吃了雖然聽著荒唐,但荒唐中透著合理,衝進學校領孩子去補辦雖然會給王愛麗留下莽撞的形象,起碼比“家裡著火了”這種理由好。
這會正是課餘時間,操場上還有走廊裡到處都是學生,我走到辦公室還沒敲門就看見劉振華正巧在辦公室裡站著,和他一塊的還有幾個男生和幾個家長。其中有倆人我還認識,是崔浩翔和他爸。
劉振華正在和幾個男生爭論著什麼,無意中看見了我,驚訝道:“爸?”
王愛麗則意外道:“劉振華爸爸我還沒給你打電話你怎麼就來了?”
“家裡有點事……這是怎麼了?”看到崔家父子我已經大概猜到又和車座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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