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等歸降頭領亦列於堂下,神情恭謹。
“諸卿!”劉英聲音洪亮,響徹大堂,“太原、上黨雙郡克復,黑山逆首張燕敗亡遁匿,十萬黑山賊寇煙消雲散!此乃我幷州軍民浴血奮戰之功,更是諸卿運籌帷幄、決勝疆場之勳!”
“歸義將軍楊鳳等,”劉英看向歸降的頭領們,語氣轉為勉勵,“棄暗投明,深明大義,保全將士性命,亦是有功!望諸位日後戮力同心,共保幷州安寧!”
諸將轟然應諾,聲震屋宇。
“然,大勝之後,百廢待興,亦需整軍經武!”劉英話鋒一轉,聲音肅然,“此次戰役,我軍收降黑山軍精銳士卒逾萬!此皆幷州健兒,歷經戰陣,稍加整訓,便是虎賁之師!”
他看向岳飛:“鵬舉,整編、訓練新降之軍,汰弱留強,融入我軍序列,此重任仍託付於你!務必使其成為拱衛幷州的鋼鐵長城!”
“末將遵命!必不負主公重託!”岳飛抱拳領命。
劉英的目光望向西方太行山的巍峨輪廓,朗聲道:
“今太原、上黨在手,幷州表裡山河,盡入我彀!此乃天賜基業!然董卓未滅,天下未靖!望諸卿砥礪前行,內修政理,外繕甲兵,將這幷州之地,打造為我等掃除奸兇、重振漢室之堅實根基!”
“掃除奸兇!重振漢室!”堂下文武,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信心與豪情。
晉陽郡守府。
“軍師,”劉英聲音低沉卻透著決斷,“董卓兇焰滔天,然其根基在西涼,對幷州鞭長莫及。張燕雖遁,其名猶在。此乃天賜良機,當行‘挾勝邀封’之計!”
劉伯溫羽扇輕搖,眼中精光閃爍:“主公英明。以‘剿滅’張燕之功,向朝廷——實則董卓——索要幷州牧之位及節鉞!名正,則言順;節鉞在手,則幷州軍政大權盡歸主公,號令諸郡,名實相符!縱董卓不忿,我軍據太行表裡山河之險,亦有周旋餘地。”
“正是此理!”劉英眼中銳芒畢露,“董卓殘暴多疑,必不甘心。然其若明拒,則失‘朝廷’體面;若虛與委蛇,則授我以柄!此乃陽謀,逼其進退失據!”
一封措辭“恭謹”的奏表被六百里加急送往長安。
奏表中,劉英以“漢室宗親、討逆將軍、都督幷州諸軍事”的名義,向“天子”及“相國”董卓報捷:
“……臣英,仰賴天威,感念相國洪福,率部轉戰河朔,歷經血戰,終破黑山巨寇張燕於上黨!逆酋張燕,焚營遁入深山,生死不明,其主力十萬眾,賊巢蕩平!幷州腹心之患,至此廓清……然幷州新定,百廢待興,流寇四起,南匈奴於夫羅部,北有鮮卑窺伺,亟待強力鎮撫。臣不才,懇請陛下、相國,念幷州軍民久罹戰禍,賜臣‘幷州牧’之職,授以節鉞,俾臣得以總攬軍政,安境保民,綏靖邊陲,拱衛京畿!臣必肝腦塗地,效忠漢室,報效相國大恩……”
奏表送達長安相國府時,董卓正與心腹李儒、牛輔等人宴飲。
當侍從顫聲唸完奏表,府內笙歌驟停,死寂得可怕。
“劉——英——!!!”一聲咆哮震得房梁簌簌落灰,“無恥小兒!欺天罔上!竟敢以此等鬼蜮伎倆,向咱家索要州牧節鉞?!剿滅張燕?放屁!張燕那賊廝明明還在山裡喘氣!他劉英不過佔了點地盤,就敢自稱‘都督幷州諸軍事’,如今更想名正言順地裂土封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猛地站起身,在廳中來回踱步,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李儒臉上:“咱家當初瞎了眼!竟認下這等腦後生反骨的孽畜為義子!汴水丟咱家三千狼騎,虎牢關放走數萬大軍,如今更竊據河內、幷州,反噬其主!此獠不除,咱家顏面何存?!西涼軍威何在?!”
董卓的目光猛地掃過廳內的眾人,最終死死釘在角落那個身披華甲的雄健身影上——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