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枝僵住動作,陳守倉則是一把抓著方掌櫃,眼睛謹慎的盯著她。
難不成這方掌櫃跟胡家有什麼關係?
“哎喲,鬆開鬆開。”
方掌櫃突然又笑呵呵的。
等她先撒開了宋金枝,陳守倉才放開她。
方掌櫃看了眼陳守倉,笑罵道:“你這兒子,力氣還挺大。”
罷了,她一把挽起了宋金枝,“大娘,你告得好。”
宋金枝眉心一跳。
這是弄的哪一齣?
方掌櫃客客氣氣的把他們請進去,這才說了實情。
原來她家妹子四年前嫁給了胡全,以為能過好日子,可那胡全簡直不是人,媳婦兒進門第二天就捱了打。
方掌櫃的妹子性格怯懦,乖巧懂事,也是爹孃大姐自己疼著長大的,不想讓孃家擔心,所以一忍再忍。
可就是這麼忍,半年不到,妹子就被打死了。
胡家與里長勾結,他們一家敢怒不敢言,一直這麼窩窩囊囊的活著。
直到半個月前聽說有人狀告到縣衙,收拾了他們一家子。
方掌櫃恨不得去桂花村村口掛兩串鞭炮,最後被爹孃勸回來。
“大娘,你是我家的恩人啊。”
方掌櫃撲通跪下,給宋金枝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宋金枝喊著陳守倉趕緊把人扶起來,看著方掌櫃已經磕紅的額頭,長嘆一聲。
“我只是為了我兒子。別人怎麼對我無所謂,但對我兒子動手就是不行。”
感受到陳守倉滿含熱淚的目光,宋金枝輕咳兩聲,又勸著:“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最緊要的,是善待好父母。他們好福氣,還有你這麼個有出息的女兒。”
方掌櫃又一陣喜極而泣。
宋金枝還要急著回家,要不晚了就沒馬車回去了。
“那個,掌櫃的,我們這次來還是要買白布,不知道你這邊還有沒有了?”
“有有有,我這裡多的是。”
她喊著陳守倉跟她去庫房抱布匹,宋金枝追著問:“掌櫃的,我們上次說好的,還是七文錢一尺的價格?”
方掌櫃擺擺手,“好說好說。”
等他們回來,宋金枝一瞧,兩人竟搬了五匹布料。
方掌櫃大手一揮,實則也是擔了擔身上去庫房裡弄得一身的灰塵。
“這些你們都拿走。”
宋金枝搖頭,“我們要不了這麼多,錢不夠。”
“那你們要買幾匹?”
她比劃出四個手指頭,“四匹就夠。”
方掌櫃點頭,“行,四匹就四匹,我多送你們四尺。”
送?
陳守倉傻笑起來,“掌櫃的,你真送?”
方掌櫃點頭,“送!你們替我家出了這口惡氣,送幾尺賣不出去的布料算什麼。”
宋金枝笑呵呵的謝過,她一邊掏錢,一邊喊陳守倉去喊馬車過來接。
“別喊了,我家就有馬車,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