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枝臉上都要笑出褶子了。
“掌櫃的你放心,往後我的棉布,全來你家買。”
宋金枝找了個機會,把自己這段時間賺得的錢都交給了陳守倉,讓他去買些明礬和皂礬。
陳守倉把錢揣好,問,“娘,要買多少?”
七文錢一尺,二百八十文一匹,四匹就是一千一百二十文錢。
付了一兩銀子,還能再賺個三百八十文錢,到時候身上就有錢了。
“能買多少買多少,不過明礬用的多,你多買一些。到時候找個東西包著,別讓她看見。”
陳守倉點頭,離開前他看了眼方掌櫃,見她還在那兒打著算盤。
而宋金枝,剛才就已經算出來了。
方掌櫃賣東西和氣,但算賬確實不行。
第一遍多算了二十文,第二遍第三遍又算少了好幾十文。
最後還是宋金枝幫著她一塊兒算,這才算明白了。
“大娘,你賬算得這麼厲害?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宋金枝笑道:“我就是個泥腿子,平時就去鎮上賣點小菜。都是小本生意,一文兩文的,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方掌櫃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以前也是有算賬夥計的,只是我小本生意,幾文錢一尺,最多也就是扯個七八尺而已,我自己就能算。我這生意又比不過其他的鋪子,也養不起夥計了。
另外,我這裡已經好些年沒一口氣賣出這麼多布料了,一下子這麼多錢就有些算不過來。大娘,你別介意啊。”
等著陳守倉過來,又幫著方掌櫃把布都搬到車上,由方掌櫃駕車,幫忙把他們送回了麓山村。
本想留著她在家裡吃飯的,但方掌櫃也有自己的事兒,況且現在也不早了。她雖然不年輕,沒什麼叫人貪圖的姿色,但總是不安全的。
一天之內有兩輛馬車來找宋金枝,村裡人都好奇不已,都紛紛議論這又是哪一個大戶。
東西是直接放在陳守倉家裡的,免得陳守業他們一家又要做壞。
今天白家來的時候,王翠花正好帶著陳金寶上山去了,下了山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一兩銀子,光聽著就叫人眼紅。
現在又來了輛馬車,王翠花眼咕嚕都要轉上天了。
宋金枝本不想搭理的,但看見她這個德行就知道她沒憋好屁。
那正好,她有事兒要跟王翠花說。
“老大媳婦兒,守業回來了嗎?”
王翠花見鬼似的看著宋金枝。
這老婆子竟然主動問起陳守業來,真是難得。
不等王翠花說話,宋金枝又接著說:“最近老大沒少賺錢吧?”
王翠花驕傲的抬起下巴,“他是童生,有文采有學識,賺的當然多了。”
宋金枝點頭,“他沒少給你錢吧?可我看你家平時喝的都是稀粥,吃的都是野菜啊。”
王翠花臉色一變,“老太婆,你家沒飯吃的啊?整天盯著我家的鍋幹什麼?”
這一番話沒惹怒宋金枝,而是惹笑了宋金枝。
“不幹什麼,只是想著你們母子可憐吶。”
王翠花覺得莫名其妙,他們一家子日子好得很,誰可憐了?
宋金枝一腳已經踏進了喬氏的大灶房,一邊又轉頭跟她說。
“做人媳婦兒呢,要懂得體貼,別總想著伸手要錢惹人煩。老大賺錢不容易,你得給他做點肉吃啊,要不天天給他饞得蹲在人家餅鋪旁邊連啃倆肉餅,我這個做孃的看著多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