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如鯁在喉。可不知為何,她懸著的心竟有些放下來。
好像,真的找到依靠了一樣。
聽了這番話,陳守倉更是擔心。
“娘,金寶可是大哥大嫂的命,要是真傷著了,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
宋金枝聲音高揚起來。
“正好,我也把以前那些事情,一樁樁的拿出來跟他們好好算算賬。都是一家子狗東西,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這麼一鬧,宋金枝跟陳守倉都忘了地裡的事兒。
而喬氏則是把房子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把那些能嚇到滿兒的東西都扔了,之後就緊緊關上了房門,不出去了。
宋金枝搖搖頭。
喬氏想要保護兒子是沒錯,但一直把孩子關在房裡不見外人也不是一回事兒。
可如果她去跟喬氏說這些,喬氏肯定又要怨恨她了。
她又搖搖頭。
算了算了,她一把年紀,管不得這麼多了。
大兒子一家天黑了才回來。
陳守業罵罵咧咧,王翠花哭哭啼啼,陳金寶連聲哼哼。
回到家許久,陳守業的罵聲不絕於耳,心裡實在氣不過的王翠花衝出家門,砰砰的砸響了喬氏的房門。
滿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渙散迷茫的眼神中滿是驚恐。
喬氏也被嚇了一跳。
她本能的把兒子摟在懷裡,揚聲問外頭的王翠花有什麼事兒。
宋金枝年紀大了,覺淺。雖然人家住在對面,但是聽著那些細碎難聽的罵聲,她心裡頭直窩火。
直到聽見這一句,說年紀大管不了這些的宋金枝還是翻身爬起,穿上鞋子和外衣,開了房門。
王翠花一邊拍門一邊咒罵,根本沒注意到宋金枝已經出來了。
直到有人把往她手裡塞了把斧頭,“拿著。她不開門,你就把這扇門砍了。再進去把他們母子殺了,就解氣了。”
看清楚是宋金枝,王翠花嚇得一個哆嗦,斧頭掉在地上,差點砸了腳。
隔壁經久不絕的罵聲跟不斷喊疼得哭聲都在宋金枝說第一句話時就停了下來,老陳家的院子又安靜下來了。
宋金枝撿起來,重重的把斧頭砍在王翠花頭頂三寸的門框上。
王翠花魂兒都嚇沒了,雙腿癱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沒人逼你拿剪刀吧?沒人逼你剪褲頭吧?下手的是你自己吧?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自己乾的,你有什麼臉來找別人的麻煩?
罵你的人是陳守業,你來找喬氏出什麼氣?先用那些死東西去嚇唬滿兒的是陳金寶,你來這拍門幹什麼?還想要再把滿兒嚇得發病一回?”
宋金枝每個字都狠狠地羞辱著王翠花,偏偏王翠花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要是你,陳守業敢跟我嚷嚷,我一巴掌給他扇老實了。要是敢還手,我就用斧頭劈死他,大不了我也不活了!
陳金寶再敢惹事兒,我就再一剪刀把他的手給剪下來,看他以後還怎麼惹禍。”
宋金枝說得很大聲,就是故意給陳守業跟陳金寶聽的。
王翠花被頭頂上的斧頭嚇著了,一直抱著腦袋,但這番話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宋金枝把斧頭拿下來,故意裝作沒拿穩,外加恰到好處的一聲驚呼。
王翠花嚇得抱頭鼠竄,一溜兒的跑回了屋裡。
哼。
一堆慫貨。
宋金枝把斧頭放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又繼續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