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去了屋後,先用桑葉把蠶都引到一邊去,又接著把那些殘葉和蠶砂清理乾淨。
這麼多的蠶匾,收拾完,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了。
宋金枝腰痠背痛,坐在院子裡歇了一陣,才鎖門離開。
馬上就要秋收了,村裡不少人家都要忙活起來了。
宋金枝也跟著湊個熱鬧,準備去自家地裡看看。
到了地上,宋金枝才發現他們三家的地都被人收拾過了。看著翻地的痕跡,應該是今天才弄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喬氏做的。
宋金枝嘆了一聲。
她知道喬氏心腸不壞,可就是性子太柔弱,眼光短淺。
如果當時喬氏能把那兩文錢要回來,她多少還會佩服喬氏。
如果不長長教訓,喬氏這樣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但春華說的也有理,她已經把喬氏教出來了,要是再從頭教一個,別說時間耽誤不起,她也信任不了別人。
宋金枝越想越煩躁,正要回家,倒是遇見了村長一家。
他家的地離的不遠,這會兒一家子正要去地裡看看。
遇見宋金枝,村長又跟她提起了種地的事情。
“已經有第三個人來跟我說了,想種你家的地。你家又不秋收,就光是種點小菜,大家都覺得浪費了,都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宋金枝問他:“是借?還是租?”
“都是一個村的人,說什麼租不租的。”
要不是村長家曾幫過她不少,宋金枝這會兒真想翻兩個大白眼。
“都是一個村的,他們是怎麼講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我家的地給他們種,糧食他們拿,我沒有糧食,也沒有租金。那我有什麼?”
“你不用交賦稅啊。秋收以後就得交賦稅了,這可是一大筆錢呢。”
宋金枝皺起眉。
是啊,賦稅。
她差點忘了,現在她是個鄉下人,是個泥腿子,只要有田地,就是要交賦稅的。
賦稅一年比一年高,百姓們苦不堪言,可不交又不行。
“宋金枝,你考慮的怎麼樣?”
“不給。想要田地,自己開荒去。賦稅而已,我交得起。”
田地的事兒宋金枝分寸不讓。
她甩手走開,大成他娘搖頭,說:“宋金枝自己開了鋪子,賺了大錢,連賦稅都不在乎了。”
從旁邊經過的王翠花腳步一頓,扭頭瞪眼的問:“誰開鋪子了?宋金枝?”
村長頓時給媳婦兒使了眼色,大成也找著藉口的把他娘支開,全然不想搭理王翠花。
偏王翠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追著問宋金枝的鋪子開在哪裡。
大家都知道她的德行,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把王翠花氣的半死。
她跑回家中,拉著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陳守業問:“村長媳婦兒說你娘在鎮上開了個鋪子,這事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