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鑑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186章 林老師?

接待設在學校餐廳,但裝修別緻,飯菜不比西安飯莊的差。

酒也是好酒,十年窖藏西鳳,但一眾考察團卻味同嚼蠟。

就淺淺的喝了幾小杯,院長和王齊志也沒怎麼勸,將將八點,宴席就散了場。

住的是校辦下屬企業,新希望大酒店,費用全免。

縱然久經官場,但一想起裝在包裡的那張支票,王澤玉覺得臉依舊有些燒:劉東這個王八蛋,真是太他媽的欺負人了……

客氣道別,一眾人回了賓館。沒人通知,但放下東西后,不約而同的到了王澤玉的套間。

秘書泡了茶,又拿了煙,七八個老煙槍圍座一圈,吞雲吐霧。

事態已經很明確:按原先的設想,從西大這邊入手,幾乎不可能。

也別說門了,連絲窗戶縫都沒有。

但還是那句話,東邊不亮西邊亮,事情總歸要解決。

討論了快一個小時,指標指向九點半,王澤玉正想著,要不要跟出去走關係的兩位同事打個電話,門外“噹噹”的響了兩下。

秘書起身開門,王澤玉暗呼一口氣: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位是負責市裡的宣傳工作,姓肖,肖振國。另一位負責是政法工作,姓蔣,蔣丞。這兩位都是副職,也恰好都是從西京調到銅川的,首府熟人不少,所以王澤玉專門委託兩人去跑關係。

這麼晚才回來,想必有了點進展。

忙讓秘書泡了茶,又招呼兩人坐下。但也就將將坐穩,王澤玉心裡“咯噔”的一下。

這兩位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頓了頓,拿起煙盒,各遞了一支,又遞了打火機:“情況怎麼樣?”

肖振國搖搖頭:“我先去了文化局,又去了文物局……前者是老單位,關係好的同事不少。後者也有熟人,算不上陌生……剛開始的時候,老朋友也罷,熟人也罷,都挺熱情:寒喧,沏茶,遞煙,敘舊……

之後我又說了來意:咱們市和西大發生了點小衝突,能不能請他們出面斡旋一下……當時聽了後,態度也都還行。

但之後問到具體是什麼專案,負責人又是誰的時候,模樣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古怪中帶著驚詫,審視中帶著狐疑,就好像:都不用問,他們就知道是我們的問題……”

王澤玉怔住:“西大提前知會過?”

“領導,不是西大的問題,而是林思成。要是他提前知會過,我估計今天連門都進不去……”

肖振國皺著眉頭,“文化局的同事還算客氣,拒絕的比較委婉:對不起老肖,你要說是林思成的專案,那這事我們還真的無能為力……”

“之後到了文物局,剛開了個頭,劉新局長直接就問我:你們怎麼欺負小林了?還有何副局長,就何志剛,我和他,還有領導你,我們仨算是黨校的同學,對吧?

但我才說了一半,說林思成到我們市學技術,最後沒學到……他就瞪著我,看仇人一樣……”

肖振國手一攤:“領導,就這個情況,你說接下來的話,還怎麼談?”

他說都說不出來:因為林思成到銅川,是真的受了委屈。

王澤玉一臉的想不通:“不是,林思成幹啥了?”

一個單位這樣,這還能發揮一下想像: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和關係。

但兩個單位都這樣,甚至於劉新、何志剛明目張膽的袒護,這絕不是背景和關係的原因……

肖振國嘆口氣:“之後,我又把何志剛約出來,在外面吃了頓便飯……酒喝到一半他才告訴我:去年下半年,西京發生了兩起文物案,第一起無聲無息,第二起驚天動地……”

“這兩起大案能偵破,林思成是關鍵,且無可替代……老何更是直言不諱:因為這兩起大案,林思成保住的帽子沒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就包括他和劉新局長,還有文化局、公安局……特別是前一起,直接影響到更高一級!”

“我當時就想,更高一級,那不就是省裡了?所以,這關係還怎麼跑?甚至於我當時就想,領導你們今天去西大,估計也會無功而返……”

王澤玉頓住:可不就是無功而返。

但和人情不人情沒關係,光是憑技術層面,西大就讓他張不開嘴……

他更想不通,什麼樣的文物大案,能影響到省裡?

怔了好一會,他又轉過頭,看著蔣丞。

蔣丞苦著臉,手裡夾著煙,卻一口沒吸:“我先去了省廳,老領導的面沒見著,電話倒是打通了:他讓我直接到市局,找老局長(李春南)……

我當時一聽,嘖,這事有戲?然後巔兒巔兒的就去了市局……結果,剛進門,就被架進了食堂……”

蔣丞那個苦,那個冤:“老局長(李春南)加政委,加常務,加陳朋,一人懷裡揣了兩瓶……就數陳朋那個王八蛋最狠,三兩的杯子咚咚咚給我往下灌……”

“領導你別不信:在公安口,這就是公報私仇,明著告訴你:整你沒商量……大清早啊,十點都不到,硬是摁住灌了我兩斤……”

“我一看這架勢不對,肯定是哪裡惹到人了,所以半點口風都沒敢露,就說是來拜訪老領導……但臨走時,老局長拍著我的肩膀說了一句:這件事情,你最好別摻合……”

王澤玉的臉一黑,心也直往下沉。

他臉黑不是因為蔣丞喝了一天酒,跑關係你不上酒桌,你跑什麼關係?他黑的是蔣丞剛到廳裡,廳領導一指頭就把他指到了市局,然後被一頓灌。

而剛剛老肖轉述何志剛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念及林思成人情的不止市裡,還有更高一級。

老肖先去的那裡,不就是更高一級?以及臨走時,李春南局長對這個前下屬推心置腹的那一句:這事你別摻合。

意思是這件事情你們根本辦不成,所以到最後,你出的力越多,負的責任就越大……

照這麼一看,今天只是拜訪了這三家,卻代表著整個市級部門的態度:這事,沒門。

關鍵的是,憑自身的的關係,能請來做說客,能影響到西大的,也就只是這三家。

最多再加一個教育口,問題是,認識的領導連電話都不接。

所以,才是第一天,就卡住了?

他們也想過,事情會很難辦,但沒想過,會超出想像的難:之前所預想的關係、門路,壓根就用不上。不但用不上,還會起反作用。就像文物局,就像公安局……

但事情總歸要結決。

想來想去,好像只能讓更高一級的領匯出面協調?

很丟人,但話說回來,總比丟政績的強……

王澤玉吐了一氣,又拿起手機,準備到臥室給幾位市領導彙報。

但剛站起身,電話卻先“嗡嗡嗡”的一頓亂震。

是簡訊,一條接著一條,不足一分鐘,足足發了十多條。

起初,他還在認真的看,眼中不時閃過驚訝的神色。但隨後,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

是他託的朋友瞭解到的林思成的一些情況,包括家庭成員,社會關係……等等等等。

其它無所謂,關鍵是最後一條……就這關係,這林思成這位老師的背景,得請多大的省領匯出面,才能把事件斡旋下來?

一時間,王澤玉只覺心灰意冷,好像渾身都攢滿了勁,卻遇到一座比山還厚,且無邊無際的鐵牆。

別說撞開,你想繞都繞不過去……

看了好久,他咬住牙,把手機放到桌上:“都看一看吧!”

看他臉色不大對,一群人狐疑了一下,齊齊的湊了過來。

還沒畢業,還是大四……但實際負責西大的重點實驗室,並獨自創立個人文物保護和修復研究工作室。

而且,才二十一?

這些情況已經算是瞭解過,但再次看到“21歲”這個字眼,一群人還是禁不住的驚疑:他們也算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但二十一歲的時候,在幹嘛?算不上混日子,但年輕人該乾的事情絕對一件都沒少幹:喝酒,打架,溜冰、跳舞,談物件。

而林思成,卻是一點都不幹?

關鍵還在於,這個重點實驗室和工作室成立的時間:等於他只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走完了其他人削尖腦袋的鑽研,至少辛苦十年以上的路?再往下看:爺爺是西大教授,同時也是西京文物、古玩行業有名的收藏家,鑑定家……

許館長眼睛一亮:“咦,林長青……我認識?”

田局長精神一振:“關係怎麼樣?”

“就在省裡舉辦民俗文藝山花獎的時候見過兩面,經人介紹打過一次招呼,再沒有過多的來往……”

田局長點點頭:可以了,有總比沒有好!至少能說得上話……

繼續往下看:父親在市民政局下屬的殯儀館上班,任副館長。母親在省重點中學,省級特級教師。

可謂是書香門第,詩禮之家。

不過要說背景要多深厚,也就一般。但給人的感覺,王市長好像要放棄了一樣?暗暗犯疑,再往下看:還有個已離婚的後奶,還有幾位沒什麼血緣關係的前叔叔、姑姑。有的在做生意,有的是普通的公務員,級別比林承志還要低一些。

再往下,又提到了他老師,也就是今天見過的那位王齊志王教授:重點實驗室的總負責人,林思成工作室的學術指導。

同時還是西大文遺學院的團委書記。

但感覺,依舊很普通?隨即,他們又看到最下面的那行備註的小字:王齊志,父親王**,祖父王**……

看到最後那個名字,只覺“轟~”的一下,彷彿一錘敲到了腦門上,一群人怔愣無言,腦子裡“嗡嗡嗡”的響。

怪不得領導突然就洩了氣?還找關係,你到京城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王澤玉雙眼無神,精神放空。

怪不得,只是團委書記,卻是處級?更怪不得,今天的接待,院長只是陪同,具體負責的卻是這位王書記。

這是明著告訴你:任你找多少關係,任你託多少人情,任你求哪個領導打招呼,統統沒用。

所以,何止是踢到了鐵板?這就是一座繞不過去的大山……

眾人默然無言,突然間,孟所長站了起來,滿臉愧色:“領導,我做檢討,這件事情,我負主要責任!”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後,滿臉的古怪:孟所長,你確實得擔責,從早上下飛機後,這句話你也說了不止一遍。問題是,你能不能擔得住?

林思成到銅川之前,杜良志和劉東都向你彙報過,你明確交待:耀州瓷正處於重點研發,並計劃申報重要專利的階段,核心技術絕對不能外洩。

這當然沒錯。哪怕是彙報給宋副局長、田局長,乃至王副市長,都肯定是類似的措詞。

但你為什麼不交待劉東當時就講清楚,而是耍猴一樣,硬把人釣了二十多天?沒錯,你確實不知情,但要沒有你一慣的默許和縱容,劉東哪來的膽子架空杜良志,甚至於欺上瞞下,自作主張?你當書記那句,“瓷研所是不是市委,市政府領導下的研究機構”,是唱給你聽的?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王澤玉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任由他直愣愣的站著。

孟所長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

繼續沉默,過了好一陣,王市長深深一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正如書記說的:解鈴還需繫鈴人……先想辦法,見到林思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道理他們當然懂:但問題是,好幾天了,林思成現在在哪他們都不知道?

孟所長臉色蒼白,又咬了咬牙:“市長,我認為:能見到林教授,就應該能見到林思成……到時不管是道歉認錯,還是負荊請罪,我絕不推託……”

稍一頓,他又看著許館長,腰往下一勾:“許館長,拜託!”

許館長暗暗一嘆:以前的老孟,多驕傲的一個人?

他沒說話,只是看了看王澤玉。

王澤玉捏著眉心,思考了好久:“不打沒把握的仗:再瞭解一下,好好做份計劃……”

其餘人精神一振,齊齊的一點頭……

……

日上三杆,旗杆上凝著薄霜,紅旗在風裡搖晃出獵獵的脆響。

小區門樓上的燈籠時而一撞,露出紅底的大字:歡度元旦。

電話一直響,卻沒人接,透過車窗,葉安寧往二樓望了望,又皺了皺鼻子。

不用猜,肯定睡的死沉死沉,電話又關成了靜音。

老習慣了,每次林思成狂熬一段時間,就會狂睡好幾天。

但這都睡第三天了?

她想了想,下了車,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雙手。

然後圈成喇叭狀:“林思成……林思成……林思成?”

初時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喊了兩聲沒反應。葉安寧用足力氣:“林思成~”

聲音響徹整個小區。

林思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往窗外一看,然後眼睛一突:又睡過了?

但時間不對:太陽才升過樓頂,頂多十點。

又摁了一下手機:才十點過五分……

他忙開啟窗戶:“葉表姐,你先上來,我給你開門!”

葉安寧再次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雙手:要能上去,她直接就去敲門了,何至於扯著嗓子喊?“林思成,你下來!”

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林思成笑笑:“沒事,我爸我媽,我爺都不在……”話還沒說完,單元門“吱呀”的一響,一對老夫婦,和一對年輕夫婦出了樓門,然後往上瞅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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