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所懊惱,也是惱自己腦子不開竅,林思成那樣點,都點不醒。況且,不讓林思成撿,難道讓老劉和姓吳的撿?真要被那兩個王八蛋撿走,自己能悔一輩子。
當然,話再反過來說:於情於理,林思成確實該給自己分一點,但他老郝缺這點?他缺的是林思成這樣的朋友。
看看身邊的那些王八蛋,就像老劉。再看看林思成,高下立判……
林思成點點頭:“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要說什麼分不分的,就是矯情了。
正如郝師兄所言:日久見人心。
“那師兄,醫院還去不去了?”
“來都來了……哦對,到門口停一下,買點東西!”
“還買什麼東西,把這壺往他面前一擺,說是你帶我撿的,保準爺爺笑的合不攏嘴。”
“林思成,你少扯蛋!”
一碼歸一碼,到醫院來看病人,空著兩隻手算怎麼回事?
郝鈞沒聽林思成的,揀了些新鮮的水果,又拿了兩個上好的禮盒。
兩人上了六樓,遠遠的就聽到爽朗的笑聲。進去一看,林長青和關主任坐在窗邊,談笑風生。
“咦,關主任,你不是回單位了麼,跑挺快啊?”
“怎麼,我就賣給單位了,連班都不能下的?”
兩人開了句玩笑,郝鈞和林長青打招呼:“林教授,聽林師弟說你病了,順路看看你!”
“麻煩郝秘書長,明志,倒茶。”
聽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兩人只是點頭之交。所以郝鈞沒好直接找爺爺幫忙,而是從自己這裡拐了個彎。
結果倒好,忙沒幫上,壺倒成了自個的?
林思成幫著老爸倒茶,轉過身來時,關主任從郝鈞手裡接過盒子,還在手上掂了兩下:“像是瓷壺,哪淘的?”
郝鈞接過茶杯,慢條斯理:“關主任你悠著些,這可是鳴遠壺!”
關主任嚇了一跳:“啥壺?”
“陳鳴遠的鳴遠壺!”郝鈞語氣淡然,矜持中透著幾絲得意,就像這壺是他撿的一樣,“掏了八萬呢!”
“老郝,你是長的醜,想的美!”關主任“嗤”的一聲,“別說八萬,一百個八萬都不可能。”
“我又沒說這八萬是我掏的?再說了,你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拆開也不可能。
關主任沒客氣,找了把剪刀。
也不止關主任,林長青也覺得不可能。一時興起,伸手幫忙。
三兩下剪開膠帶,又拆開紙箱。露出壺嘴的一剎那,兩人齊齊的一怔:看著有點像是……老紫砂?仔細再看:不是像,就是老紫砂。
只看這泥色和茶漿,少些也有兩百年。
但要說鳴遠壺……絕對不可能。
兩人的動作輕了許多,撕了泡沫後,瓷壺露出全貌。
稍一怔愣,關興民猛往後仰:“陳鳴遠?”
林長青眼睛微眯,瞳孔止不住的一縮:“傳香壺?”
前者看的是字,後者看的是型。
隨即,兩人異口不同聲:
“假的!”關興民斬釘截鐵。
“仿的!”林長青一臉失望。
林教授能看出來當然不奇怪。
郝鈞看著挑了挑眉毛:“老關,哪裡假了,說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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