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神色嚴肅的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期間有什麼人接觸他嗎?”
“陳教授和他的學生在公寓舉行了一場趴體,慶祝證明孿生素數猜想,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還遇到了陳教授的一位高中同學,最後這位高中同學留宿在了陳教授公寓裡。”
三言兩語給出事情簡報。
尼克神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立即調查陳教授那位高中同學的底細。”
“查清楚監聽器壞掉的原因。”
“再派一隊人手過去,把人給我盯緊了。”
“通知其他小隊,進入警戒狀態,隨時防備他們狗急跳牆,若是到了危急時刻,可以授權擊斃所有人!”
僅僅是根據事情簡報,尼克就已經做出了一連串的應對。
雖然他不認為陳輝的研究會對阿美莉卡造成什麼危害,但若是華夏真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那麼,他就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位數學天才的重要性了。
……
普林斯頓,下午三點,茶歇室,
張一堂將一包鳳凰單樅推給陳輝,“從京城帶來的,證明重大猜想的人需要好茶鎮定神經。”
很難想象在幾天前他還嘲諷陳輝不可能證明黎曼猜想。
梅納德咔嗒一聲復原手中的魔方,“我打賭這包茶葉能換陳輝的手稿草稿紙,上次佩雷爾曼的草稿紙拍了十萬美金。”
眾人鬨笑中,古斯默默將白板上的曲線添了幾筆,變成一隻吞吃∞符號的貓。
茶歇時間在茶歇室討論也是普林斯頓的傳統,所以茶歇室中一直放著一塊黑板,方便大家討論到激烈時可以隨時去黑板上演示。
費弗曼攪拌著手中咖啡,看向陳輝,“輝,所以說你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靈感來自於黎曼猜想?”
“你已經看到那條路了?”
“或許有了些進展,也或許只是另一條歧途,誰知道呢。”
陳輝搖頭,他現在距離證明黎曼猜想還有很長的距離。
張一堂眼前一亮,“我的有限間隔靈感來自科羅拉多州高速公路,那些等距路燈突然讓我想到素數間的間距!”
“所以下次該去海鮮市場?貝殼螺旋線或許藏著哥德巴赫猜想金鑰。”
古斯笑著說道。
“好主意!”陳輝捧場的回應到。
梅納德看向陳輝,“知道嗎?我最初想攻克的也是黎曼猜想,結果在ζ函式里迷路,卻意外撞開多素數對的大門,數學之神總給迷路者另開一扇窗。”
“我仍夢見零點在臨界線跳舞,但這次,孿生素數就像ζ函式送給失敗者的安慰獎。”
陳輝灑然一笑,證明孿生素數猜想已經帶給他足夠的收穫,數學熟練度因為這篇論文提升了足足5%,他沒什麼好遺憾的。
只要熟練度繼續增長,證明黎曼猜想只是遲早的事情。
張一堂也有感而發,“2005年我在新罕布什爾州送外賣時,從沒想過‘失敗’本身正是未來證明的引理。”
“陳的證明像精密的瑞士手錶,每個篩法齒輪嚴絲合縫,但我的直覺說,素數的本質或許是幾何的……”
古斯忽然來到黑板前,畫出素數與黎曼流形間的虛箭頭。
費弗曼趕緊放下咖啡,神色嚴肅的說道,“古斯,你上次說紐結理論能證哥德巴赫猜想,結果算塌了mit三臺伺服器。”
“這次不同!陳的篩法給出了‘洞間距’的下界,正好對應裡奇流的收縮閾值……”
古斯不服氣的說道。
梅納德從古斯手中奪過馬克筆,“親愛的幾何先知,請問您的神秘流形能算出這個發散級數的漸進公式嗎?”
沉默三秒,突然在求和號上畫了頂牛仔帽,“如果給它加個非交換幾何帽子,或許能!”
陳輝慢悠悠插話,“就像給茶壺戴草帽,未必實用,但很有趣。”
哈哈哈哈……
茶歇室中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這場討論會一直進行到下午六點,眾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這場討論會未產出任何論文,但用梅納德的話說,他們交換的不是定理,而是讓數學繼續呼吸的氧氣。
“輝,你為什麼不繼續研究納維斯托克斯方程?”
離開前,古斯忽然對陳輝說道,“比如它在氣象預測上的應用,如果能夠精準預測到天氣,我到時候一定站到mit的數學系大樓上,以手指天,引下驚雷,光是想想這個畫面就酷斃了!”
陳輝感覺古斯當真引下了一道驚雷劈中了他,萬千思緒電光火石般的在腦海中閃現,原本他讓埃琳娜研究氣象預測只是臨時起意,但現在,他覺得,或許自己應該給予她更多的幫助了。
如果,他在逃離阿美莉卡的時候有天象相助,成功率必定能大上許多倍。
一個大膽的逃離計劃已然在他腦海中成型。
“那還挺難的,祝你成功!”
短暫的失神後,陳輝恢復過來,笑著看向古斯,“我的學生最近正在進行相關的研究,或許我們可以合作這個課題。”
古斯連連擺手,他不過是幻想一下而已,他一個研究微分幾何與拓撲學的,想要轉去研究偏微分方程,可沒有那麼容易,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像陳輝一樣。
一場交流會很快結束,陳輝並沒能從這場交流會上獲得什麼黎曼猜想的靈感,卻收穫滿滿,古斯自己都想不到,他無意間的一句話,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回到實驗室,鄧樂巖和埃琳娜都在辦公室中埋頭苦幹,邁克爾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埃琳娜,上週的問題解決了嗎?”
陳輝來到埃琳娜身旁,陳輝對她的專案還是很重視的,前些天才給埃琳娜給出了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但這個專案的重要性依舊在黎曼猜想之下,不過今天之後,那就不同了。
“透過在氣象活動劇烈區域動態加密網格,在穩定區域粗化網格,能夠節省大量的計算資源,但離散化過程引入的截斷誤差和舍入誤差依舊存在,即使nse有全域性光滑解,離散化後的數值模型仍可能因誤差積累導致結果偏離真實解。”
埃琳娜很是頭痛。
“給我看看資料。”
陳輝來到埃琳娜身後,看向她身前四塊高畫質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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