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位叫李海的小戰士被幸運的選中了,他代表後方其他先頭部隊連線匯演現場。這位戰士剛剛提拔為代理排長和入d,目前正在為老山作戰進行適應性訓練。
當上級詢問他想要和誰講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餘切”。
為啥呢?小戰士道:“去年我給餘切老師寫了一封信,餘切回了我,他讓我一定要回來考上大學,我一直記得他對我說的話……他就像一個哥哥一樣關心我。”
“現在問我的遺憾是什麼?我的遺憾就是,我沒能夠看到餘切。”
餘切立刻跑去和李海連線了,他還記得這個19歲有高中文憑的小戰士。
慰問匯演其實不僅僅發生在老山,也發生在其他地方,大家都儘可能的照顧到所有戰士——法卡林山有位專門唱紅歌的,就把現場演唱錄下來,用電話播放給其他陣地。
有的陣地既看不到,也沒有電話,就用收音機聽錄播,電用完了就看報紙——真的,他們甚至後來苦中作樂,還搞了個《貓耳洞報》,還搞來了紙牌給戰士耍。
電視臺也有錄影,以便將來播放給其他後續部隊看。
電話接通,那頭道:“是餘老師嗎?”
“我是餘切,甭叫我老師了,我應該只比你大兩歲。”
李海的聲音格外青澀和靦腆:“那也是作家老師。我聽說你在前線給七連朗誦故事,可惜沒有到我們這邊……他們告訴我,你重新寫了一遍《未婚妻的信》,那裡面給了一個好結局,我很…”
“我沒有重寫結局,是咱部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是真正的、忠貞的愛情!我馬上念給你聽!”
餘切立刻叫來宮雪,兩人直接跳到了最後幾句,把受傷的參謀和未婚妻表達愛意的部分重新演繹的一遍。
“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燈留給你……我將永遠愛你……”
“——李海,”餘切問,“你聽清楚了嗎?我那個故事是假的,這個愛情是真的。”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刺耳的雜音,只聽到李海斷斷續續道:“我聽……了!不僅是我……他們都聽……”
“——滋滋——”
這聲音像跳了頻的電波一樣,餘切恨不得把電話扔了。
嗎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現場的指導員相當尷尬,解釋說,“我軍在通訊上是落後于越軍的,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電臺、步談機、指揮機等通訊裝置與國際先進水平相比,存在兩代以上的差距……”
餘切道:“這不是打了好幾年仗了嗎?美利堅大統領都來我們這裡進行國事訪問了,難道沒有搞到西方的先進裝置。”
依稀記得,之後就在資訊上壓制對面了。兩山輪戰期間,因為足夠有效的電子壓制,使得越軍指揮系統陷入混亂,難以組織起反攻。
“那當然是有的,但這樣寶貴的裝置不會用在這裡。”指導員又說。
原來自己平時用的還是國產裝置呀。這通電話好懸打了一分多鐘,終於餘切明白了,此刻的李海非常激動,他正在展示他那邊的戰士們,因為聽到了餘切聲音而熱烈鼓掌和歡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