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無選擇,只有作曲。”這是《你別無選擇》。
“.”
相對而言,《頑主》的句子最多:
“無聊的下一步就意味著墮落。”
“人生就是跑來跑去,聽別人叫好。”
“朋友無非兩種:可以性交的和不可以性交的。”
“.”
總之,看著一群人衣服上寫的都是自己丈夫小說裡的句子,朱琳心中抑制不住的驕傲,她不是個容易驕傲的人,但這一刻她實在為江弦驕傲,為自己的丈夫感到驕傲。
一邊想著,她一邊低頭看了眼自家閨女。
這會兒一臉懵懂的江年年正茫然的看著周圍人群,有些驚慌的一個勁兒往朱琳懷裡鑽。
朱琳臉上浮現出微笑之色。
現在的她還不明白這一幕的意義,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多麼厲害的人。
不過之後陸續舉辦的一場場消夏晚會,繼續的展示著江弦對這個年代精神文化造成的影響。
像是海淀的“文化之夜”,這晚會囊括了書法繪畫表演、棋類比賽、新書刊銷售這些個多種的文化活動。
江弦一家子特地跑過去湊熱鬧。
“天吶,又是這麼多人?這得過萬了吧?”
“不止啊,報紙上都報道了,這幾天,設定的九處夜市平均每晚客流量二十二萬呢,這麼均下來,一處兩三萬人呢。”
江弦是騎腳踏車來的,沒敢太往裡面騎,人太多,怕車丟了,找個偏僻角落鎖好,然後拉著江年年的小手往裡進,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流咋舌。
男女老幼不分階層,不分崗位,有的穿的比較體面,有的衣衫就比較破爛,反正臉上都掛著喜氣,興沖沖的。
江弦領著老婆孩子,一邊兒看一邊兒往裡面走。
“年年,跟緊爸爸媽媽。”
“喔。”
這裡面太熱鬧了。
飲食小吃的攤位、冷飲食品的攤位、百貨、服裝、日用品、書刊.還有賣百龍礦泉壺的。
“年年呢?”江弦提了提鞋,一扭頭江年年都不知道哪兒去了,趕忙去找,沒想到江弦仗著人小腿短,竟然鑽到了小吃攤位前面,死死扒著不撒手。
“誰讓你亂跑的。”
江弦拉住他閨女,“看啥呢?”
抬眼看一眼攤位:
“羊肉串、燒羊肉、炒肝、灌腸、包子、豌豆黃、黃糕、餛飩.”
“想吃啥?”
“嗯”
小丫頭嘴饞著眼睛到處打轉兒。
“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朱琳擠了過來,聞著香味兒喉嚨跟著一咕嚕。
“隨便買點兒吧。”
江弦指了指,買了二十把羊肉串,再買了份炒肝兒,一家三口吃著繼續往前走。
“快走!快走!前面兒有圍棋比賽!”
“圍棋比賽?誰的啊?”
“聶衛平!馬曉春!”
“哎呦,這都是頂尖兒高手啊!”
一幫人急急忙忙往前湧。
自從中日圍棋擂臺賽之後,圍棋這專案在國內算是徹底火了。
此前沒多少人問津,幾乎快要被廢止的一個專案,因為中日圍棋擂臺賽上聶衛平創造的“勝天半子”神話,徹底火了起來。
棋道凋零的華夏,終於迎來浩浩蕩蕩的棋運。
“聶衛平?”
朱琳看一眼江弦,“我們也去看看吧,我還沒見過這位棋手呢。”
“那我哪天喊他來家裡做做客。”江弦毫不客氣道,他這人一向謙遜,不過在自己女人面前,就忍不住想抖擻抖擻了。
“看你牛的。”朱琳乜他一眼,“人家可是九段棋手,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我們都是朋友。”
有聶衛平的棋賽,江弦肯定是要去湊個熱鬧的,和朱琳領著江年年來到舉辦棋賽的地方,很快看到這裡搭了個臺子,聶衛平和馬曉春倆人在臺上落座於棋坪兩側,這會兒正面帶笑容的拈子下棋。
聶衛平執黑,馬曉春執白,這局棋表演性質更多,因此兩人也沒有下的太認真,下的都比較隨意。
臺下觀賽的人很多,裡三層外三層的。
“誰快贏了?”
“馬曉春九段吧,這會兒優勢已經很明顯了。”
“別急,聶衛平還有機會呢。”
江弦抱著江年年看了一會兒,棋至後盤,聶衛平的黑棋貼目稍顯困難,不過到了終局時分,聶衛平採取一系列連環手段,而面對黑棋攻勢,馬曉春在中腹選擇正面反擊,兩人互不相讓,但最終聶衛平衝破白棋防線,局面瞬間傾轉,至187手,馬曉春投子認輸。
棋局結束,倆人向觀眾們招手打招呼。
“聶棋聖!”
“勝天半子!”
觀眾們的嚷嚷聲很雜,不過最後還是匯聚成一個整齊的“勝天半子”。
聶衛平笑了笑,“勝天半子”這詞兒自從中日圍棋擂臺賽以後,都快和他鎖死了,走到哪兒都是說他“勝天半子”。
正尬笑著,聶衛平目光掠過臺下一張面孔,怔了一下,馬上露出驚喜之色。
“江弦同志!”這麼熱鬧的場景,聶衛平也已經玩兒嗨了,直接衝著江弦所在的位置指了指。
觀眾們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瞥見個高個兒男人,這會兒脖子上騎著個小女孩,努力遮掩著自己面孔。
很快便有人驚撥出聲。
“江弦!”
“是作家江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