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笑了笑。散了講座之後，眾人都是神色激動的簇擁了上來。
“那個，周老師，我想請教一下，你那個新型材料力學效能方面的幾個問題。”一個老頭率先跑了上來，略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詢問。
他確實是聽進去了方敏的話，畢竟，這是文學院的交流。
但，他實在是心癢難耐啊！
一個大活人就在眼前，難道還要等到這位回去之後，用郵件交流嗎？
周越望了那位老者一眼，隨後笑著，“什麼問題，我看一下。”
老教授遞過來一張複雜的公式計算。
周越接過來掃了一遍之後，從前方找紅筆，在上面勾畫了一陣，等到那張a4紙上出現幾條密密麻麻紅色的計算之後，周越就遞了回去。
“好啊，好啊。”老教授看著那上面的批註，眼眸越來越亮，面上也激動的笑著，緊接著手舞足蹈的離開了，“多謝周老師，等到你評院士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做一個推薦人啊！”
周越，“.”
評院士，那豈不是要等個幾年了？
不確定，到時候再看。
不過，這老頭是什麼身份？一旁的方校長給他很快解惑，她有些無奈的道，“這是龐教授，我們建築學院的一位老院士，他們對你都推崇備至的感覺。”
“每次去建築學院開會，都能夠聽到你的名字。”
“那他們還是，真的客氣啊。”周越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平大建築學專業在國內還是很強的。
忘川也在簇擁的行列之中。
看到老頭興奮莫名的走了，他驀然間想起了，《道詭》劇情裡，主角給丹陽子講解天書。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不過，他是真的覺得今天這場交流是來值了！
別的不說，周越幾乎把小說如何寫給講明白了，如果是一個零基礎的人，可能還要考慮一下之後的寫作方向，畢竟周越只是給出了一個框架。
相當於是公式，你需要往裡面去套。
相聲套進去公式的話，不一定會有顯著的效果。
但是寫小說是真的可以套公式的！
這是歷代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可以直接拿來用。
乘風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所以才能在全網有如今的這個地位。
可以見得，這個框架對於寫作究竟有多麼重要，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成名已久的人來說，甚至可以突破瓶頸！
去融合新的東西。
“越哥，等晚上我請你吃飯，你先別走啊！”忘川拉著周越的胳膊道。
“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今天倒是確實有時間。”周越笑道，“畢竟只請了一天假，明天還要把課補上去。”
“好好。”忘川搓著手。
乘風眉頭一挑，得，來這麼一趟，直接收了個狂熱粉？
甚至就連一旁的老鬼，他覺得看周越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乘風輕輕的摸了摸下巴。
也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明知道周越加更，是為了更好的爭榜，而這個爭榜，跟誰爭？除了他還能有誰。
但還是忍不住去看啊，甚至看完之後還會說一句，寫的真tm的好。
然後不由自主的在書裡新增一些這樣的風格。
也不算是玩梗，算是化用吧。
但人家寫的確實是好啊！
對於現在的那些小說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是一種全新的姿態。
靠著口碑發酵的越來越厲害。
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周越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壞了，越神不會是什麼魅魔吧！
怎麼這麼多人都喜歡他！
下午。
他們由方敏帶領，去參觀了網路文學實訓基地，和網咖差不多，幾臺電腦，一個閱覽室。
畢竟是新建的草臺班子，而且文科也不受重視。
批下來的經費，都是少的可憐。
儘管方敏對此事還蠻上心的，但是能夠獲得到的資源也就僅此而已了。
還有一場圓桌會議，他們聊的倒是也很盡興。
周越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了。
他覺得該講的都已經講完了。
而網路文學的運作模式，周越也不懂，不懂就儘量不要說話了。
哪怕是有人問到他這裡，他也只是簡單的回應。
晚上。
忘川組了個局，他們四個都到場。
聊聊寫作，聊聊人生。
“我當時還勸越神把工作辭了，來全職寫小說，現在也只能是搖頭了，當時根本不知道他是寧大的老師。”
“寫小說，確實是比較不錯，不過社會地位擺在那裡，我還曾經聽聞過，一個月入十萬的同行，在相親的時候，比不上人家月入四千的編。”老鬼輕輕的搖頭。
“如果和大學教授比起來，那就更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更不要提，越神今後或許還能成為院士……”這個是忘川剛剛查論壇的時候看到的。
如果不是細細檢視，恐怕都不知道坐在眼前的人，究竟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至少在學術界，周越名氣已經不小了。
更何況，今天他們親眼看到，院士都過來請教問題？
就更不要提在網路小說這個圈子了。
網路小說這個圈子，周越已經是天花板級別了。
即便是後面的書再撲……怎麼可能呢？但如果，後面的成績不太理想，憑藉著《道詭》這一本書的影響力，都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周越也是聽著他們聊。
偶爾的插上幾句話，除了老鬼，他們幾個都是年輕人。
乘風稍微大了一點，但也只有二十八九歲。
忘川剛剛從海外留學回來，比周越也就大兩歲而已，性格倒是外向的很。
周越也很喜歡他。
四個人都是各個網站的頂流，所以以後接觸的機會還很多，至少眼前，他們是已經認識了。
並且相談甚歡。
眾人喝的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到酒店休息。
很快，周越的門被敲響。
是忘川。
他們距離不遠。
甚至中間只有一兩個間隔。
忘川直接抱著被子過來，周越開啟了門，看到他這個模樣，也是笑了笑。
事先，忘川已經和他在手機上聯絡過了，不過，周越還是覺得有些滑稽。
“我哪有那麼多東西，需要你大半夜還過來學的？”
“就有！”忘川走了進來，將被子扔到了上面。
周越刷著牙，也就由他去了。
“你去國外留學學什麼的？”
“哲學和思想史。”
周越點了點頭。
思想史這個他不懂。
不過，哲學他還是懂一些的。
甚至他還看到別人的哲學論文引用他專著的。
那篇文章在社科領域好像還很出名？他不知道。
知道的也不多。
一時半刻，他也沒有往哲學和社會科學繼續進發的想法，那邊的山頭林立，對一般人來講，沒有後臺的話，比建築學更難混。
不過也無所謂，暫時沒什麼想法。
如果是繪畫和建築，那他能把整個世界史都講述下來。
倒是這些主觀的東西，他因為知道的不多，那就是不敢妄言，思想方面，他也只是在考研的時候，學習過一些。
甚至還不是全貌。
一晚上，兩人從文學，聊到了哲學，聊到了建築，聊到了美學。
最後，是人生和理想。
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忘川來送他上飛機。
“有時間，我去寧大找越哥喝酒。”
周越點頭笑著，“好啊，不過過段時間，我可能不在寧大了，京華那邊還有點事找我，我需要過去看看。”
忘川，“.”怎麼感覺越哥說實話就像是在裝比一樣？算了算了。
誰讓越哥這麼優秀呢？乘風回到家之後，依舊是記錄著周越和他的票數。
“還有兩天了啊。”
乘風看著資料，覺得勝利已經很向他傾斜了，笑著道，“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啊。”
“兩天，還差八萬票，越神你要是能翻盤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不過話雖如此，乘風依舊是戒備著周越那邊的讀者眾籌。
為了將這種希望徹底的扼殺在搖籃裡。
乘風直接開啟了自己的盟主群，開始向那些土豪讀者喊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讀者群不就是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麼！看著五個白銀盟主的飄紅，乘風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他倒是對這些打賞的錢並不看重，但，大額打賞就代表著月票。
一個白銀盟主，就是五百票啊！
積少成多嘛。
雖然酒桌上稱兄道弟，但，爭榜的時候，可以暫時把原則放到一邊。
面對潑天的流量，即便是好兄弟，也稍微讓讓路吧。
他開啟網文論壇。
剛剛開啟，就看到一個帶著hot標誌的一行大字，顯然是論壇的熱搜第一。
“越神平州大學講座——寫書就是為了折磨讀者。”
噗。
乘風直接笑噴了。
他們好好的一個網文圈，怎麼混進來新聞專業的了？越神別說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是這個意思，這一行字也是誅心之言。
而且現在竟然已經到了論壇熱榜第一的位置。
“越神，什麼叫時來天地皆同力啊！”
乘風看著這個帖子，心中道了一聲穩了。
現在，周越票數本來就落後，再加上還有人帶節奏的話，那接下來，《道詭》受到的衝擊，可能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乘風點了進去。
裡面附帶的一個影片，是平州大學放出來的講座資料。
他們也不想放出來，但是現在外面的影片已經傳開了，因為參與的人確實是太多了，他們索性也就做一個順水人情，把最高畫質的，直接放到了官網上。
周越在上方侃侃而談。
雖然說，和所起的標題說的並不是一個東西，但本質還是一樣的。
“枉我們還稱呼你為越神，你就是這麼折磨讀者的？氣抖冷！”
“上了一天班，面對領導，甲方，客戶的三方刁難還不錯，已經有兩難三難，甚至是無數難了，下個班回家，看個小說還要被難？越神，不，周狗！”
“什麼周老師？說了多少次，不當人的時候，記得稱動物！”
“狗賊，我們看個爽文，就是為了下班之後，呼吸能順暢一點，我看了這個影片之後，快氣背過去了！折磨讀者是吧，真是好樣的！”
“……”
穩辣！
乘風第一次覺得，這些人說的這麼對，是啊，自己把網路文學上那些只要是能夠刺激人爽點的，都融會到凡人修仙這本書裡了。
但是，為什麼一直會被《道詭》壓著？
這就很想不通啊！
難道下班了看小說，不是為了爽嗎！不是為了滿足一些生活中沒有的東西嗎？或許是活在幻想裡，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忙了一天之後，精神再受到折磨！這也就是為什麼網路小說能夠擊敗實體的原因。
不是因為實體書不夠好，不夠深刻，僅僅是因為不夠爽！
他緊接著往下拉，面色就有些變了。
“雖然但是，《道詭》這本書，並不僅僅是讓人陷入糾結之中，也並沒有感受到受折磨，因為早就瘋了！”
“對啊，我但凡精神狀態正常一點點，都不會去看這本書的！”
“其實是被折磨瘋了，又何嘗不是一種爽呢？”
“對對對，樓上的那幾個，說是感覺到了被折磨，但其實心裡暗搓搓的都在爽吧！”
“越神，不對，周狗他太瞭解讀者了！”
“他知道折磨的最高境界，就是一邊折磨的讀者死去活來，又能夠在這種發瘋之中體驗到爽！”
“大悲就是大喜啊！”
“還有那種恐怖的代入感，哪一個正常人能夠吃得消啊！”
“……”
乘風此刻心中的無語已經達到了極點。
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理解不了這群人的腦回路了。
啊？表面上批判著越神，心裡在暗爽是吧？
這群人，好像真的是瘋了！白天上班被各方折磨。
晚上，看個小說直接瘋了？很難想象，這群人的精神狀態究竟是怎樣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乘風直接雙手離開鍵盤，“聽天由命吧。”
還能怎麼著呢？這群人，本來指望著他們能批判一下越神，但，這群人怎麼好像知道自己被折磨後，更興奮了？這只是一個縮影，卻也代表了道詭的大多數讀者的想法了。
畢竟，作者群體裡面，道詭的受眾，並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