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清蘊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及陛下的名諱。
真當他們裴府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聞言,裴老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走到謝清蘊的身旁,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這丫頭,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啊?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嗎?”
謝清蘊聽到裴老夫人的這番話,絲毫不擔心。
朝著她鞠了個躬,緩緩地開口說道:“若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便認下了。”
“可偏偏……”
說到這裡,謝清蘊故意拖長尾音,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站著的樓心玥的身上。
從一開始拿出這個荷包,謝清蘊就覺得這件事情跟樓心玥脫不了干係。
只是樓心玥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荷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找人將令郎打成這個樣子的。”
“裴夫人應當去找那個幕後主使。”
“您說對吧?”
明明這番話是對著裴老夫人說的,但謝清蘊的視線卻落在了樓心玥的身上。
樓心玥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投射出來一道凌冽的目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趕忙將自己的視線收回,裝作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不知……”謝清蘊把玩著腰間御賜令牌。
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視線落在了躺在地上不停呻吟的男人身上。
“陛下若查出裴公子昨夜在醉仙樓做的勾當……裴家九族夠不夠抵這欺君之罪?”
聞言,裴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睜大著眼睛,一臉警惕地看著向謝清蘊,“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謝清蘊輕笑了一聲,拿著自己的手帕抵在唇上,“還是等你的好大兒醒了之後,你自己去問問他吧。”
“你別想扯開話題!”裴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認為這是謝清蘊的把戲。
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不追究這件事情的責任。
根本不可能!
裴老夫人聽到“進宮面聖”四個字,指尖猛地掐進太師椅扶手。
她原以為能借著荷包將謝清蘊逼入絕境,卻不料這丫頭竟敢多次提及將這件事情告知皇上。
裴老夫人那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喉嚨裡擠出冷笑,“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謝大小姐這麼有能耐。”
“倒是會拿皇上壓人,難不成以為聖上會包庇你這等毒婦?”
聞言,謝清蘊不禁覺得好笑。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緩緩地開口說道:“這似乎還是裴老夫人的手筆吧,若不是你非將這個罪名強加在我的頭上,我也不會如此。”
“這個女人,真的是好狠的心啊!到現在還死不承認!”
“裴夫人請慎言。”謝清蘊鬆開母親冰涼的手,繡著青竹紋的袖口垂落腰間玉墜。
謝清蘊的脊背挺得筆直,“聖上最恨構陷誣告,若我真有罪,自當領罰。可若是有人栽贓……”
謝清蘊的目光忽然掃向躲在廊柱後的淡藍色裙角,意有所指道:“那便是欺君之罪。”
“是要砍頭的!”
“啪~!”樓心玥手中茶盞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