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茶水濺溼繡鞋,她卻恍若未聞。
眾人們紛紛朝著發出響動的方向望了過去。
樓心玥勉強從自己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從陰影裡走出來,朝著裴老夫人行了個禮。
緩緩地開口說道:“表姐說得是,咱們侯府向來光明磊落……”
“哎呀~!”謝清蘊突然打斷她,眼睛死死地落在了樓心玥的身上。
似乎要將面前的女人看穿。
“表妹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鞋面都溼透了。”盯著對方倉惶後退的腳步,“還不快扶你家主子去更衣?”
謝清蘊故意抬高聲音,引得裴老夫人的視線落在了樓心玥的身上。
果然見樓心玥脖頸間未消的紅痕在晨光裡顯得越發刺眼。
裴老夫人見狀猛地拍案,手臂上青筋暴起,“少在這扯閒篇!今日若不給個交代,老身便跪死在宮門前!”
“母親不可!”見裴老夫人這般不依不撓的模樣,侯夫人急得撐起身子,卻被謝清蘊輕輕按住。
謝清蘊轉身對著門外揚聲道,“勞煩諸位做個見證,這荷包確是我半月前遺失的。”
“你說是就是了?怎麼只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裴夫人,您先彆著急,我這就證明給你看。”謝清蘊緩緩地開口解釋道。
那模樣,像是勢在必得般。
下一秒。
謝清蘊從袖中掏出針囊,抽出根銀針扎進荷包夾層。
裴老夫人不知道謝清蘊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覺得她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沒好氣的說道:“謝清蘊,你事到如今難道還想狡辯嗎?”
“裴夫人彆著急,等我片刻。”
“同時,也請在場的各位檢視。”
細如牛毛的銀針尖端瞬間泛黑。
滿堂譁然中,謝清蘊聲音清凌凌砸在地上,“我素來在夾層浸染解毒藥粉,如今這藥卻變成了劇毒。”
“敢問要害裴公子的,究竟是我這個失主,還是……”謝清蘊突然逼近樓心玥,“偷荷包的賊?”
“這我怎麼知道……”
樓心玥緊緊地咬著後槽牙,根本不知道謝清蘊這是怎麼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的。
低垂著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留下了紅痕。
剎那間,樓心玥感覺昨日被裴宸風觸碰過的肌膚又開始火燒火燎地疼。
樓心玥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緩緩地開口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
“那就請皇上裁斷吧。”謝清蘊突然從腰間將聞景煥先前賜予自己的令牌扯了下來。
在眾人面前展示著說道:“此乃聖上親賜的信物,持此令牌可隨時入宮面聖。”
下一秒。
謝慶源轉身將令牌遞給匆匆趕來的管家,“備車,現在就去宮裡。”
樓心玥腳下一軟,若不是丫鬟在一旁死死攙扶著她的胳膊,她幾乎要癱倒在地。
“慢著!”裴老夫人突然起身攔住去路,“侯府當真要為了個丫頭片子,與我裴家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