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口說無憑。”太后輕斥一聲,冷冷地說:“這些天來哀家的病情總是不見好,這就已經是明證了,你還想要如何狡辯?”
謝清蘊頓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太后娘娘,您這病想要好起來,就是很慢的,得要耐心才行啊。”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太后便猛地拍了一下床榻,冷冷地盯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責怪哀家嗎?”
謝清蘊愣了一下:“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太后卻聽不下去了,一想到自己喝了這麼多極為難喝的藥湯,病情都不見好轉,而且那天他還拒絕了自己的拉攏,他的心情就越發的糟糕了起來。
於是他緩緩抬手,冷聲道:“來人,將她拖下去,杖責十下!也好讓她長些記性!”
話音剛落,眾人頓時都微微瞪大了眼睛,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站在殿內的謝清蘊面色未變,只微垂下眸,指尖輕掐掌心,穩住心神,快速地在腦海中想著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隨著掌事嬤嬤揮手,兩個壯實的婆子已踏步上前,一左一右要將她按下。
“太后……”她輕聲喚了一句,仍是低眉順目的模樣,“臣女若有錯,甘受責罰。但太后若因此傷了身子,怕是皇上知曉後,難免怪罪。”
太后目光一凜,冷笑:“你是在威脅哀家?”
謝清蘊搖頭,緩聲:“不敢。臣女不過一醫者,自保尚難,哪敢動太后分毫。”
這時,那兩個婆子已伸手欲擒,眼看她就要被按下去,一名青衣小太監見狀不妙,趕忙悄然從偏殿溜了出去,閃身便往御書房方向而去。
他不是旁人,正是秦玄昭私下安插在慈寧宮內的暗線,小林子。
當初秦玄昭察覺到太后似有異心,便開始佈局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多名暗線,以備不時之需。
而這些暗線個個都明白自己身上所負的職責,對於秦玄昭的心思也都很是清楚。
若換作旁人,他們今日或許就不會冒著風險,在這個時候前去報備了,但眼下即將受罰的是謝清蘊,誰不知道如今他可是秦玄昭的心尖尖上的人?
若是謝清蘊今日真的受了罰,恐怕他們這些暗線之後也都討不了好。
想到這兒,小林子越發加快了步伐,希望自己能夠在太后動手之前,將這個訊息彙報給秦玄昭。
御書房內,秦玄昭正批閱奏章,聽得小林子來報,眉頭陡然擰緊。
“你說什麼?她要杖責謝清蘊?”
小林子低聲道:“是。太后言辭嚴厲,說謝姑娘不盡心,意圖杖責,眼下應已動手……”
秦玄昭倏地起身,袖袍翻飛,聲音冰冷:“傳朕的旨意,備駕,朕要親自探望太后!”
“是!”小林子趕忙應下。
不多時,皇帝的車駕已風馳電掣般駛入慈寧宮前院。
太監見到那身明黃色的衣袍,心中一慌,趕忙高聲唱喏:“皇上駕到!”
慈寧宮內頓時一片慌亂,皇帝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過來?
太后也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秦玄昭便已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