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在委婉的要他去行美人計?
想到這兒,謝清蘊頓時心中一突,面上卻不動聲色,仍溫婉從容,低頭到:“太后之言,臣女怎敢妄想。”
太后目光緊盯著她,意味深長的說:“你是聰明人,懂得哀家話中之意。眼下這後宮空虛,哀家又身染病疾,若你能扶上位,既助皇兒,也護自身。”
“你向來是個聰明人,可別說你不懂哀家的意思。”
謝清蘊安靜片刻,似乎在思考,忽然又笑了笑,溫和而堅定:“臣女只是個普通女子,能為太后分憂,已是幸事。”
“至於旁的……臣女從未妄求。”
她低眉順目,語氣謙和,但這份謙和裡卻藏著滴水不漏的迴避。
太后頓時眯了眯眼:“你不願?”
謝清蘊溫聲道:“太后既然有意提拔臣女,臣女自感恩戴德。但陛下尊貴無雙,豈是我可染指之人?若強求之,徒惹非議,也違太后一片慈心。”
太后輕哼一聲,面色未變,卻似不甚滿意:“你倒會說話。”
話說到這份上,他就算是想要再逼一逼謝清蘊,也找不到什麼藉口了。
畢竟對方是安陽侯府的大小姐,他便是看在安陽侯府的面上,也不能對他多做些什麼。
謝清蘊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快,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再福一禮:“臣女不敢妄語,只願太后早日痊癒。”
就在此時,藥湯終於熬煮好了,謝清蘊便將藥湯盛了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餵給了太后。
果然很快,太后便覺得自己好了許多,雖然仍舊身體很溼虛弱,面色也很是蒼白,但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渾身已經稍微有了一些力氣,至少不像方才那樣說個話都要大喘氣了。
這種人才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那該有多好啊。
太后不由得想到。
隨即他又想起方才謝清蘊的拒絕,臉色頓時又沉了下去。
謝清蘊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心中有些無奈,卻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又叮囑了幾句之後,便告退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由於太后一直身體虛弱,還未痊癒,於是謝清蘊便只能每日按時進殿侍診,親自熬藥,施針,每一步都謹慎至極,不曾懈怠半分。
她神色沉穩,眉宇間雖微有疲憊,卻從不顯露絲毫不耐。
但這畢竟是一場慢性病,需要很久才能好起來。
而太后在最開始恢復了一些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裡,身體便好轉的很是緩慢了。
他不懂什麼醫學,只覺得自己的病遲遲不好,心中便有些不耐煩。
“你這藥,怎麼還是沒用?”
一日清晨,太后再次吃完藥後,由於藥實在是太苦了,忍不住有些犯嘔,頓時心中更加煩躁,忍不住眉目微蹙,語氣中竟帶上了幾分冷意。
“你是不是沒有盡心盡力?”
謝清蘊微微一怔,隨即上前福身:“太后息怒,臣女一心為太后診治,若有疏漏,還請太后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