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蘊將藥方遞給了福公公。
福公公有些猶豫地看向了帳子內,低聲道:“主子?”
他是在徵求秦玄昭的意見。
然而,福公公想不到,他話音落下,秦玄昭已經徑直撩開了帳子,露出了一張精雕細琢卻又威嚴十足的俊臉來。
他眉目修長,鼻樑高挺,唇瓣菲薄,一張臉的面板不算白,甚至有點小麥色,側臉剛毅而俊朗,破有幾分武將的氣質。
“朕是見不得人嗎?還需要蒙著臉?”
秦玄昭聲線沙啞地開口道。
見到謝清蘊的第一眼,秦玄昭的眼底瞬間閃過了一抹驚詫來。
“小福子你哪兒尋來的小女娃,竟然比太醫院那一幫老匹夫有本事?”
“回主子,這,這是,這是安陽侯府的嫡女,為了給安陽侯夫人治病,八歲就去神醫谷學醫了,今日才從神醫谷歸來的,本來是想要向無相法師求個平安符回家給她母親當禮物的。”
“可見還是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夠逢凶化吉。”
福公公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
“抓緊去煎藥,你,過來,施針。”秦玄昭聲音淡冷的吩咐道。
福公公退出去了。
謝清蘊開啟了自己的醫藥箱,將銀針取出來,展開。
秦玄昭面不改色,當著謝清蘊開始寬衣解帶。
他將身上衣衫全部脫掉,露出了一個猙獰不已的後背。
那上面,刀槍劍傷,樣樣齊全。
肌肉緊繃而結實,精壯遒勁,充滿了陽剛的力量感。
謝清蘊頭一次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男人,握著銀針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點細微的動作,秦玄昭盡收眼底。
他抿了抿薄唇,眼底漆黑一片,深邃暗沉,如同暈不開的濃墨。
“怕朕?”秦玄昭聲線威嚴。
他可是個一言不發就砍頭的暴君啊。
誰能不怕。
也就她死過一次了,已經算是比較大膽了。
謝清蘊剋制住自己想要下跪的衝動,這才低聲道:“因為中毒,所有筋脈被扎中會有點疼,陛下,陛下忍著點。”
這話一出,秦玄昭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他深邃如墨的目光淡淡落在了謝清蘊的臉上。
他又不是小孩子,還忍著點呢。
什麼苦頭他沒有吃過。
不過,這還是頭一個將自己當成小孩子,當成會痛的人哄著的人呢。
還,還挺有意思的。
“你扎就是了。”秦玄昭聲音慵懶道。
謝清蘊聚精會神,抿緊了唇瓣,開始施針。
施針其實是個力氣活。
一套針下來,謝清蘊額頭上冷汗淋漓,後背衣衫都已經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