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陸晚檸心中有些泛酸,癟了癟嘴,“姨母多為自己籌謀才是正事,我這麼大的人了,哪還用你來替我操心。”
安姨娘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你可是姨母唯一的親人了。”
第二日一早,陸晚檸和祁慕朝便離開了陳家。
陳夫人如今已經翻不了身,至於陳家接下來亂成什麼樣子,便與他無關了。
馬車裡,祁慕朝揮著扇子顯然對昨日的事情有些好奇,“你給陳夫人下了藥?”
陸晚檸往他旁邊挪了挪,蹭一蹭他揮出來的風,“算不上是藥,頂多是讓她躁動不安,夜夜夢魘心神不寧罷了。”
秋荷那丫頭比她狠,竟趁著陳夫人瘋瘋癲癲的時候帶著柳姨娘去見了她。
這也是將陳夫人嚇成這樣的主要原因。
加上她給的那些藥,所以陳夫人已經連著好些時日不曾睡一個好覺了,人一旦休息不好便會很容易煩躁,再加上秋荷添的這把烈火,便導致她一病不起瘋瘋癲癲的。
祁慕朝替她扇了兩下風,瞧著她貓兒般眯起了眼睛,頓覺好笑,“你買通了她身邊的下人?”
“哪用得到買通,”陸晚檸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人一旦虧心事做多了,想要她死的人便數不勝數,替我給她下藥的人便是那被陷害與柳姨娘苟且的粱常懷親妹妹。”
秋荷在陳府待的時間沒有哥哥的時間長,粱常懷跟著陳老爺,她則在廚房裡做工,粱常懷出事時,她是不敢有怨言的。
畢竟和老爺的姨娘苟且,被打死也是活該。
可這些年,她心中始終是有懷疑的,因為她相信自己哥哥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於是陸晚檸很容易便說服了她。
要怪便只能怪這陳夫人太過自信,太過偽善,害了人家的親哥哥還要故作大度地將人留在自己身邊照顧以彰顯自己的胸懷。
到頭來作繭自縛,落得這般下場,卻只讓人想要拍手叫好。
……
陳夫人被禁足,如今瘋瘋癲癲地在陳府裡顯然已經失去了權勢。
秋荷巴不得她被碎屍萬段,可如今除了親眼看著陳夫人死去,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陸晚檸一大早便到了長竿巷。
柳姨娘來了沒多久,東西也不算多,一輛馬車便將所有的行李收拾妥當了。
她進去的時候秋荷正哄著阿福玩,一雙眼睛落在阿福臉上充滿了眷戀。
見陸晚檸進來,連忙站起身,“世子妃。”
陸晚檸擺擺手,看了眼還在將行李往車上放的柳姨娘,問道:“你們這是要一起離開?”
秋荷點頭,“如意姐姐自己養著阿福多有艱辛,加上我或許能夠輕鬆不少。”
並未問她們接下來打算去何處,陸晚檸只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謀生?”
“我的廚藝不錯,再加上也在陳府裡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了,對伺候人的事情得心應手,到了別處尋個差使不是難事。”
秋荷笑著,不再向先前那般死氣沉沉,反倒是帶了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