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看向秋荷,陳夫人冷笑一聲,“若是不將她留在身邊,你們怎麼會這麼輕易相信我的清白。”
“毒婦!”陳老爺再也聽不下去,捂著心口,“來人!拿紙筆來,我今日便要休妻!”
“父親!”陳文簡攔在母親身前,“不可,母親如今尚不清醒,說的話是真是假尚且不知,父親何必急於這一時,且等到母親清醒之後問上一問再做決定也不遲。”
陳文簡的話一出,陳老爺看向他時心中洶湧的怒意不得不散開一些,這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陳家還指望著他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休妻是必然的,但卻不能讓自己這個兒子對自己產生埋怨。
陳老爺只覺得疲憊至極,“家門不幸,家門不幸,來人,將這毒婦好好的看管著,待她清醒了立刻讓人告知於我!”
這場鬧劇雖尚未結束,但陳夫人的結局卻已經定下了,不論休不休妻,她在陳府的地位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陸晚檸看向安姨娘,卻發現她慘白著面容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被人送回去休息了,陳老爺則去了柳姨娘那個荒廢許久的院子。
讓祁慕朝先回廂房休息,陸晚檸則去了安姨娘的房間。
但尚未到安姨娘的院子,半道上便被突然出現的陳文簡攔住。
“是你做的,對嗎?”陳文簡站在她面前,目光復雜。
陸晚檸往後退了一步,紅菱和綠蘿被留在了世子府,如今跟在她身邊的是祁慕朝給她安排的丫鬟胡燕。
這丫鬟擋在前面等著她發話。
似乎只要她開口,就是讓她將陳文簡拎起來甩出去她也是能做的。
陸晚檸神情無辜,眨了眨眼睛,“我不懂公子的意思。”
她若鐵了心要裝糊塗,陳文簡也沒什麼辦法,可他如今執拗地站在這裡,要的也並不是答案。
畢竟那些答案他已經從陸晚檸的反應裡猜出來了不是嗎?
“回春堂裡的那個醫師是你,母親身邊的丫鬟,也是被你買通的對嗎?”
陸晚檸臉上的笑意散了一些,但依舊平靜,“公子倒是挺會給我安排身份,我確實會些簡單的醫術不假,但哪裡能進得了回春堂,更何況,無緣無故的,我非要針對夫人幹嘛?”
“至於秋荷,”她笑笑,目光不無嘲諷,“哪裡用得到我來買通,夫人害了人家兄長,又將人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本就該有被啄一口的準備不是嗎?”
“不是無緣無故,你怨母親,你怨她當初給你下藥,想要將你嫁給吳二。”
“大公子慎言,”陸晚檸面色沉了下來,“雖不知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何用意,但晚檸記得沒錯的話,當時和那位吳二公子衣衫不整躺在一處的,似乎是你吧。”
“為何會是我,你不清楚嗎?”
陸晚檸面不改色,“我怎麼會清楚,大公子或許可以去問一問夫人,興許她會比我更清楚。”
陳文簡有些後悔,悔自己這三年裡怎麼沒看出總是表現得謹小慎微的陸晚檸實際上並不是一個任風雨捶打的小白花,而是一個食人花呢?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怪她不看在陳府收留了三年的份上對母親下手?